啪啪啪,一個士兵敲敲門,等了老半天門才開了一個小縫。一個穿著長袍的黑瘦老頭探出頭來,他一看是明軍先是一愣。隨後咧開嘴露出焦黃的牙齒笑了。
“哦哦,是王師,嗬嗬嗬。”
梁左看著一身華夏遺民打扮的老頭,感到從心裏升起一股別扭的感覺。他遇到過不少華夏遺民,那一見麵就分外親熱的勁頭,讓人心裏熱乎乎的。可是這老頭卻和梁左見過的遺民完全不同,他眼裏是戒備,沒錯就是戒備。
梁左:“老先生,這是你家嗎?”
老頭:“是啊是啊,唉,可惜孩子們都被他們殺了,我可怎麼活呀,唉。”
“老先生,您還是去軍營旁邊的臨時營地吧,那裏安全。現在還沒清理完,那幫雜碎說不定還會出來搗亂,要是那樣的話,您一個人太危險了。”
老頭:“謝謝王師,人老了離不開家,我死也死在自己家裏。軍營我就不去了,謝謝。”
梁左點點頭把一麵小國旗交給老頭,老頭伸手接過就是沒開門。梁左四人轉身離開直到四人消失之後,那老頭才關上門轉過身。在老頭身後的院子裏,趴著幾十個拿著刀的雜碎。
那老頭用土著語說:“剛才是誰生火做飯的?”
雜碎們指指躲在門裏的幾個女人,老頭走過去一頓耳刮子。
“記住,現在是大明人說了算,想要活命就老實點,我騙得了他們一時,但是我們畢竟和那些遺民不同。這裏我們才是主人,隻不過大明太強大,我們沒能力反抗,所以要忍耐。今晚我們就離開這裏,到我們的老家去,等大明人走了,這還是我們的天下。就連那個總督我們都不怕。”
老頭的話剛說完,從房頂上傳來梁左的聲音。
“嗬嗬,感情是假扮的大明子民。行,老子送你們回老家,打!”
噠噠噠噠噠噠,轟轟轟,梁左根本就沒給這幫雜碎翻盤的機會,哥四個一陣掃射,院子裏倒下一片。隻有那個老頭見勢不好一頭衝進屋裏關上了門。梁左四人從房上下來,挨個給地上的雜碎補了刀,隨後圍住了躲著老頭和幾個女人的屋子。
梁左他們的確是走了,但是走了之後又回來了。因為哥四個都覺得這老頭有問題,因為他的表現和其他遺民太不一樣了。所以,哥四個返回來順著牆爬上屋頂,正看見老頭教訓一幫雜碎。梁左不愛說土著語,但是並不等於他聽不懂,在大明將士中梁左的土著語是最好的,這也是他的小隊沒配翻譯的原因。所以老頭的話梁左聽的是明明白白,那還客氣啥,殺!
梁左四人交替掩護靠近屋門,不想幾支竹箭射了過來。好在四人久經戰陣連邊都沒傷著。噠噠噠噠噠噠,四杆衝鋒槍一頓掃射,屋裏傳出慘叫聲,隨後又是幾支竹箭射出。
“瑪德,還挺死硬,班長掩護我。”
一個士兵趁著梁左他們掃射掩護,一個縱躍跳到門口,抬腳狠狠跺在門上。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他的大皮靴踹開,那個兵隨手將一顆手榴彈扔進去,隨後迅速躲到門邊。
轟,爆炸聲伴隨著從那叫聲傳出,梁左領著那倆兄弟迅速衝進屋內。噠噠噠噠噠噠,世界清靜了。那個老頭被梁左從屋裏拎出來狠狠摔在地上。老頭的雙腿都被炸斷了,可是他依舊瞪著血紅的眼睛,狠狠盯著梁左,梁左氣得一腳踹過去,老頭噴著血連帶滿嘴黃牙也飛了出去。
“哇。”
衝進屋裏檢查的一個兄弟跑出屋來抱著門框就吐。
“怎麼了?”梁左問。
“瑪德,這幫牲口,他們吃的都是人。屋裏灶台上的鍋裏煮的都是小手小腳,全是孩子的。瑪德,老子宰了他。”
梁左衝進屋裏一看,也忍不住吐了出來。他回到外麵正要用衝鋒槍給老頭來個爆頭,院子的大門被踹開,有一波兄弟跑了進來。
“老梁咋回事?聽到槍聲我們來支援。”
梁左指著老頭把這裏的事一說,兄弟們一個個恨不得剁碎了這老頭。
梁左:“剁碎了太便宜他了,兄弟,給他噴一下子!”
梁左指著一位背著噴火器的小弟說,那兄弟擺擺手,大家退到一邊,那兄弟對這老頭說:“你們這幫雜碎,活著就是這個世界的恥辱,看你年紀不小幹的卻不是人幹的事。你自己不當人,就別怪我們不把你當人,去死吧!”
呼,烈焰噴出,那老頭瞬間變成火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但是每一個人可憐他。呼呼呼,數道烈焰噴出,這間宅子變成了火海。梁左站在火海外,向著不知道是誰的這家主人在天之靈祈禱:“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會替你報仇的,燒了你家請別在意。至少有這麼多雜碎償命,你也可以閉眼了。”
噠噠噠,嗖啪。衝鋒槍的射擊聲傳來,一顆紅色信號彈升起。
“有情況,快去救援!”
兩個班的戰士向著響槍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