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嘯從昏迷中醒來,映入眼簾便是蝴蝶與楊蓮含笑帶淚的麵容,擠出一個微笑,郎嘯問道:“我昏過去多久了?”
“三天了……”蝴蝶轉身過去倒了杯水,借著倒水的動作抹了抹眼淚,回過身時已看不出臉上的淚痕,將水遞給郎嘯,輕聲說道。
喝了口水,潤了潤喉,郎嘯喃喃道:“三天了啊……”掙紮著便要起身。
楊蓮一把將少年按住,嗔怪道:“你傷的這麼重,還想上哪去?”
郎嘯拉開楊蓮的手,毅然道:“地府!”
混雜著一股心酸,楊蓮惱怒起來,喝道:“半條命都沒了,你還想去送死?你以為地府就是你想去便去,想走便走的麼?不要嫦娥姐姐沒有救出來,反倒搭上你這條命!”
郎嘯漲紅了臉,低吼道:“可是,三天了,又過去了三天!娥子又在地府裏多受了三天的苦!你叫我如何能夠安心?!一想到娥子還會繼續受苦,我便心痛!”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少年的眸子中現出深深的痛苦,看著讓人心悸。
蝴蝶忽然抽泣起來,少年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小蝶,怎麼哭了?可是大哥惹你傷心了?”
蝴蝶一邊哭泣,一邊拉過少年的手,麵色淒然,懇求道:“大哥,你要救嫦娥姐姐,小蝶不攔你,可是,小蝶在這世上就你一個親人,若你有個什麼不測,叫小蝶孤身一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小蝶從沒求過大哥,這次請大哥千萬答應小蝶,等養好傷再去好麼?那時,小蝶陪大哥一起,無論刀山火海,我們一起闖!總好過小蝶擔憂害怕,卻什麼也不能做,無能為力好些!大哥,我求你了,好麼?”
郎嘯一時默然,良久長歎了口氣,他實是不能看到小蝶哭泣的樣子,再堅持不下來,隻得道:“小蝶,大哥答應你,不莽撞,等養好傷再去。不要哭了,多漂亮的姑娘,哭起來就不美了。”
楊蓮心中一陣酸楚,小蝶勸他,他便能聽,我的話,他卻聽不進去……我在他心中怕是一點地位也沒有吧?鼻子一酸,急急站起身來,道:“你安心在我這裏養傷,我出去給你拿點藥進來。”慌忙走了出去,眼淚再忍不住,滾滾落下。
楊蓮默立在房外,隻想,這便是心酸了麼?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呢?是那一天麼?他將寶連燈遞換給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眸子裏沒有責怪,隻有溫暖,就像二哥一樣。從那一刻起,自己心裏就多了一個他。可是,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麼不容易……
房內,蝴蝶將楊蓮的反應看在眼裏,感同身受。在郎嘯昏迷的三天中,她們一起照顧郎嘯,給他包紮,給他喂藥,因為同樣的心情,兩個少女忘記了初識見麵的誤會打鬥,變得親密起來。她明白了楊蓮的心思,楊蓮也懂了她的情意,隻是,兩個少女都是默契地沒有揭破。
此刻,楊蓮心酸難過,自己又何嚐不是呢?隻是自己不能像她一樣離開,找個角落暗自神傷吧……
郎嘯卻是沒有察覺,看了看四周,一個陌生的環境,裝飾堂皇,又帶著幾分嫵媚,倒像是女孩子的閨房,問道:“小蝶,我們這是在哪裏?”
壓抑著心情,不讓少年看出痕跡,蝴蝶輕聲道:“大哥,這是小蓮的閨房。你受傷昏倒之後,小蓮便把我們帶到了聖母宮,讓你在她的閨房住了下來。大哥,原來我們遇到小蓮並不是偶然,華山便是小蓮的封地,小蓮被天庭冊封常駐華山,庇護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