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一陣疾風吹過,洋流的度突然加快,令狐充的大網隻網到魚群的尾巴,打上來七、八條,這如何夠分?沒話,隻得再撈,這時,玄臧突然叫道:“且慢,西北有流光閃現,有修士趕來,唔……看架勢,像是道教的人,諸位道友且等他們過去,不然麵上不好看。”
令狐充等人果然停手,五帝觀雖然和三教交好,可是若讓人看到自己在打魚吃酒,再傳進師父的耳朵……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很快,流光閃近,一眾快巡邏的修士在令狐充等人的眼中露出麵目,那令狐充看到帶頭的幾人,麵色一喜,高叫道:“俞伯牙、子期!鐵拐李!嵇康!阮籍!你們也在此地巡邏?我是令狐充啊!”
那隊道教修士聞言,立即靠近,為的正是令狐所叫的三人,其中子期最為年長,伯牙修為最高,是為領,俞伯牙看到令狐充,傳音喊道:“哈哈哈,不想在這裏遇到令狐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當年一別之後又有萬年不見了吧!嵇康,你的老朋友在那裏呢!子期,我徒嵇康的廣陵散在這位令狐道友的手中,竟能煥出別樣的意味,有機會,你一定要聽評一下!”
子期乃是一位枯瘦的老者,頜下留著幾縷殘須,身披蓑衣、頭戴鬥笠,撚須笑道:“好!好,能得到伯牙如此讚譽的道友,定有別樣心胸!老朽還真是期待令狐道友能高奏一曲啊!”
話間,道教眾人已到麵前,令狐充忙走上前,拜會了伯牙、子期等人,笑道:“此時正有機會,隻是不知道諸位道友可有興致……”
伯牙一聽,便知這跳脫的令狐充有好關照,便問道:“哦?令狐道友有何好提議?”
令狐充一指剛剛遊出一裏多地的候魚群,笑道:“我等雖為摯友,可是平時分散在廣闊星域中,一別便是萬年不見,大家各有領地,也都是四萬多歲、長老般的人物了,等閑沒得空回到雙星,唉……真是懷念我年輕的時候,今日托十四大盜的福,把我們這些星主都調遣了過來,終於能回故鄉一看了……我聽,這裏三萬年前產出一種新魚,便是那候魚,哈哈,我們是最外層的巡邏者,裏麵還有百多層的屏障,不用擔心十四大盜能殺過去,不如趁今日相聚,乘槎浮於海,捕魚飲酒,諸位意下如何?”
今也不知怎地,聚在一起的,不是伯牙嵇康黎白這種雅興高致、瀟灑靈動的人,就是李鬼武菘這樣的酒肉之徒,在吃候魚這一點上立刻統一在一起。伯牙、子期、嵇康、鐵拐李等人相對一望,立即會心一笑,拍手讚同。
“令狐,要人生有緣,今日尤為巧妙,我這位知音子期,可是漁夫出身,對這捕魚一道,別樣的精通,來,漁網交給他,我們且去製船!”伯牙二話不,直接跨過是否捕魚飲酒的問題,將意向變為行動。
令狐充大喜,立即把漁網恭恭敬敬的交給子期,然後就要作法造船,卻被鐵拐李攔住,鐵拐李笑道:“令狐且慢,這槎不用做了,藍采和、荷仙姑,便用你們的蓮葉與花籃吧!”
鐵拐李身後的一對青年男女隨即笑道:“甚好,甚好!”當下一個拋出花籃,一個扔下蓮葉,那蓮葉先落,恍眼脹大到三十丈方圓,形成一塊大大的碧綠平台,那花籃後至,卻是散化開來,一時間,碧綠平台上出現竹亭數座,竹亭間清溪流淌,竹橋纖致,鮮花處處,蝶舞鶯飛,化作一個海上仙境。
兩撥修士彙到一起,落於仙境之中,而此時,子期已然趕到剛才那群候魚的前麵,推測過洋流的力量和度,找準方向,將漁網向魚群迎頭罩去。這時,風劇增,洋流雖然因為慣性,並沒有加快多少,可終究讓子期的下網點出現一些偏差。當然,子期作為三級生命,要抓幹淨這些魚都是舉手之間的事,不過這等雅士做起雅事來,卻都有股子認真勁兒。
眼看網落偏了,子期沒有用神力調整,任其自然落下,這時,魚群中突然有十幾尾候魚高高躍起到海麵上,正好越過子期的漁網,重新落入海中。子期看著那十幾條躍起的魚,心中疑惑,不過那魚的結構靈魂再普通不過,子期搖搖頭,雙膀施力,收起漁網,還不錯,這一網把這群大約數百條的候魚撈起三分之二,子期掂掂分量,差不多夠這群饕餮吃了,便不理餘下的殘魚,拎著一網鮮魚飛回仙境。
子期走遠,一種極微極微的波動在魚群中傳遞,“好險啊!華煒,你這群人怎麼突然要吃魚?你在比鄰星查的,不是九大門派不許傷害柱海橋附近的原生動物嗎?”
“靠!九大門派還不許偷竊搶劫呢!我們在幹什麼?!”
“那怎麼辦?誰知道後麵會不會再鑽出一群要吃魚的家夥……”
“不會了!哪有那麼多不守規矩的家夥!”
突然!殘留的魚群上空光影一黯,又是一張大網扣向魚群,而且,這次的漁網不再是那令狐充隨手製作的次品,明顯是一個高級的法寶,漁網上各種空間點走位結構相互協調輝映,互補互助,顯然是一個三級生命在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