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前院還站著一些女眷,看了黃飛虎的模樣,原本歡慶的氣氛霎時變的冰冷。
眾人一直擁進府內的前廳大堂上,黃飛虎氣哼哼的在主位上一坐,府中不管外事的家將、女眷等識趣的散去,隻剩下一眾血親男子和周紀、黃明兩員部將。
大廳內沉寂下來,隻剩下黃飛虎微微有些粗重的喘氣聲,周紀仗著自己和黃飛虎情同兄弟,大膽問道:“大哥,戰事如何?”
黃飛虎長歎一口氣:“唉……悔不該把化、祥你們幾人留在朝歌!你們幾個子機靈,不似我如此魯直,中了那崇黑虎的奸計!反被他傷了,毀了一世英名!”
黃化在一旁暗笑,老父的斤兩他是知道的,“一世英名”?嘿嘿……,但是麵上絕對不能表露出來,至於崇黑虎的斤兩他也知道一些,崇黑虎曾數次到朝歌繳旨,也曾在城北校場上操練,父親想勝崇黑虎?嗬嗬,年輕三十年,或許還能走兩招!
笑歸笑,但主意還是要想的,畢竟是他黃家的事,黃化算是黃家下一代中頭腦最好的,他略略一想,上前道:“父親,前些日子,您派快馬送回來的消息,我等已經知道,隻是不知父親您竟受了傷,嘿……父親,既然這崇黑虎毫無傷的進了朝歌城,我們可要抓緊了,殺一個崇黑虎不難,若不能動搖崇家的根基……那可真就功虧一簣了!”
黃飛虎一瞪眼睛,“你的我難道不知?!奈何那鄧九公吃裏扒外!把個崇黑虎搶去!現在恐怕是進了牢,在那牢裏,便是太師也不能隨意殺人啊……”
黃化一笑,手指輕輕在桌上點了兩點,低聲問道:“父親,你那崇黑虎為何矯旨出兵?又大大咧咧的行軍回朝歌?”
黃飛虎拈須沉吟道:“此事確實蹊蹺,我也曾和太師商量過,崇家絕不會自己露出這麼大的把柄給我們抓,那黑虎軍被我擊散之後,也並沒有什麼值得出兵的虜獲,很是奇怪,嗯……那崇黑虎口口聲聲,是鹿台的上人頒旨給他,看他神色,像是實情啊……,可是,無論鹿台還是王上,確實都沒有頒下這道旨意,難不成是那崇黑虎了頭風?瘋癲了?”
“父王!這便是關鍵處!父王細想,崇黑虎出兵,乃是自他的領地兵,又是誰探知他的動向,奏請王上征討的?”
“嗯……,那三侯七鎮的領地上,倒是都有我們的耳目,他出兵後,我們不久便知曉,隻是還沒等我等啟奏,王上征討黑虎的旨意就下來了,真不知是誰消息如此靈通!”黃飛虎到這,眼神一亮,“孩兒,你是……鹿台?”
“不錯!父王!定是那鹿台之內出了事!崇黑虎確實是奉旨出兵,但奉的不是王上的旨意,那矯旨之人,不是崇黑虎,正是鹿台!依孩兒想,該是鹿台內生了爭執,很顯然,要出兵的一方處於下風,此時恐怕已經悄然滅跡了,而反對出兵的一方定是勝了!而且,那崇黑虎攻打之處,肯定有些上人們不想讓我們知道的秘密!崇黑虎活著回來不要緊,父親盡快和太師聯絡,太師與鹿台的上人們關係密切,著他和鹿台商量,請出一位國師,悄悄的把崇黑虎拿了去!人不知鬼不覺,崇黑虎一消失,理由還不是任我們編派?那崇家難逃矯旨之罪!”
黃飛虎精神一振,霍然站起,道:“孩兒的是,為父這就去尋太師!”罷,叫馬奔出府去!
6壓此時還隨在薑尚身邊,但心情已經不似早先那般爽朗,慈航作的感情在他心裏凝出一片陰雲,他不禁質問起自己對慈航的情感,真的隻是為了心安嗎?
當崇黑虎押在囚車中,行在街市上時,6壓自然也瞧見了,他和共工托生的崇黑虎好些年不曾見麵,此時見黑虎遭難,心中一驚,當下分出一縷神魂牽在崇黑虎身上。
老薑尚在朝歌城裏流竄了半日,東走西逛之間,已經把朝歌街巷之中流傳的時事逸聞打聽個明白,打定注意,卻向同伯比幹府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