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城中,東皇太一散的威煞使得原本喧囂沸騰的城市一片沉靜,人們腦海中混混朦朦,任何念頭都無法提起,寒冷和恐懼緊緊攥住人們的靈魂,沒有人敢思想、沒有人敢出聲。
東皇和伏羲在空中靜浮,遙遙相對,元始仿佛胸有成竹,仰看著東皇,麵若止水。令人窒息的沉默沒有維持多久,東皇身形突然幻化不見,元始麵色隨之一緊,接著,隻見碧藍的空仿佛被濃墨重筆點下一記,一塊詭異的墨綠色“烏雲”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穹,隨後,墨綠色迅渲染擴散開,瞬息間便籠罩了整個空,太陽仿佛是一點隔著綠紗的燈苗,再過兩、三息的時間,世界所有的光都斂去了,太陽再不見蹤跡,數萬人已然置身於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裏。
伏羲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東皇大神,你想幹什麼?你要殺光他們嗎?”黑暗中的人群齊齊聳動,驚慌開始悄悄蔓延。
東皇的聲音此時再無一點火氣,不帶一絲感情,“伏羲……,你取你想要的,倒是無可厚非,可是,你這人,卻愛在緊要的處疏忽,幹不成大事的,你要想好,若再幫我,既往不咎!”
“東皇大神,此言差矣,你我同為神祗,本是一體,同受萬民愛戴,何來‘再幫’之言?倒是你若盡屠此城之民,就與神明的作為大不相稱了!”
“屠城?哈,伏羲,你太高估自己,也太看於我了,我從未想過要屠城,黑暗使人沉靜,我難道要和他們大聲爭吵嗎?下方民眾聽著,舜王確然已死,他與女英及象在南巡之中遇湘江惡龍,與之爭持,溺水而亡,本神已將惡龍斬迄,本想擇一眾民擁戴之人立為新王,不想舜王屍被別有用心之人盜出,煽動爾等!試想,本神若怪罪舜王,怎會不宣其惡,冒然殺之?爾等且於黑暗中靜想!”
一番話過後,城民及元始等人再聽不到任何聲音,不見伏羲答話。
東皇太一用東皇鍾將河洛城整個罩住,隔絕了內外聲音,伏羲急急反駁之言再傳不到眾人之耳。東皇麵容肅穆,看向伏羲,突然微笑起來,緩緩道:“伏羲啊,你是聰明人,現在可知我將他們罩住的意圖?”
伏羲頷歎道:“……東皇,你忍不住了?可是,時機選擇的不好……”
“勝你足矣!!”東皇太一厲喝一聲,身形驟散,漫徹地,難言其大不知其,穹蒼上淡青色的光暈向伏羲直壓下來。
慈航扯著6壓向昆侖疾飛,蕩起的氣流如利劍般切開千裏雲路,久久不見彌和。6壓心中牽掛阿瑤,大聲吼問道:“慈航?生何事?你快啊?”反手扳住慈航臂膀,反帶慈航疾飛。慈航一麵調整氣息,一麵急聲道:“阿瑤被聖母峰的娘娘關起來了!聽還要擇日處死!”6壓這一驚可非同可,急問道:“所為何事?”慈航好像也不知真切,隻是模模糊糊道:“阿瑤不知怎的,偷了聖母娘娘的地書,聖母娘娘向她索要,又不肯歸還,隻是丟了,娘娘大怒之下,把她拘進煉妖壺裏,若不出地書去向,便要煉化她。”
6壓心中大惑,西聖母娘娘一向極為寵愛阿瑤,阿瑤事西聖母便如親生母親一般,怎會無故偷了地書?轉念間,他又想到一個人,脫口問道:“鎮元呢?”
慈航作為阿瑤的密友,怎會不知鎮元,隻是當著6壓麵一時不願提及罷了,這時見問,揣揣道:“鎮元……,鎮元已不知去向……,6師叔,我和阿瑤情同姐妹,實在無法眼看她死,我師父他不會理會此事,我隻有找你了……”
6壓一時無言,隻是向前疾飛,心中卻似江海翻騰,他一向喜歡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日子,但命運之路卻峰回陡轉將他帶到這個難以抉擇的路口,自己就像一艘無槳無舵的舟,任風浪拋卷、隨波逐流,命運竟然絲毫不再自己的掌握中,……這樣的生命,是不是錯了?
“傻子!”共工的聲音如期出現,“你終於清醒一點兒了,哪!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這段日子,是我共工最鬱悶最黑暗的一段日子了!奶奶的,跟你在一起,報仇簡直是永無希望!子,你得主動些啊!老大不了,怎麼一點兒打算都沒有?唉……你自己看著辦,不過我提醒你!你再這麼下去,失去的決不僅僅是一個阿瑤!”
6壓有些羞怒,沒好氣的回應道:“共工!你老實點,不要亂接觸我的思維!再侵讀我的魂魄我和你玉石俱焚!”
共工哪裏會當真,嘿嘿笑道:“子,你也不必惱怒,人無陰暗穢惡之心,怎會怕他人窺視?哈哈,你更不用擔心帶壞我,我比你壞多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