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樣的響聲從邊滾滾而來,瞭望塔上的黃固看得清清楚楚。正如當年一片石血戰一般的佑兵,身著重鎧手執長槍,尤其是他們身上的六響連珠銃,靠近敵陣之時,可以連珠施放。當年在一片石就是如同現在一樣他們迅出現逼近闖軍防線,一手執長槍,一手施放連珠手銃,致使闖軍前哨轉瞬間潰散最後全軍大亂方才為清軍所乘大肆屠殺。想著這些,黃固原本就紅了眼睛,更加紅了。手掌搭在瞭望塔的木柵上,越捏越緊。仿佛這段木頭就是那些佑兵,恨不能將它捏為粉碎。
他的這些想法,殺傷地域之中的郭奉是不知道的。他離佑兵的騎兵比黃固近得多,那奔雷似得馬蹄聲震得他伏著的沙袋之上的灰塵甚至也跳動起來,並一齊向他手壓凹的地方滑去。
據點之中炮兵的瞄準手不斷在報著距離、方位,“方向西南,距離45米,持續接近……方位不變,距離4米,持續接近……”
郭奉得手也隨著瞄準手的報告越抬越高。心裏清楚,要殺傷敵軍有生力量就必需使敵軍到達足夠近的距離才能有效殺傷。全部士兵們都縮在戰車組成的防線之後自己的戰位上,一個個支起耳朵聽著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此時的戰場之中,除了蹄聲的雷動以外,顯得極為寂靜,每個在等待那個時間來臨的人幾乎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隨著敵軍的防線越來越近,外罩著黃色皮甲的清兵,手中長槍放下。一排排的槍尖在太陽的閃光下,耀起一個個閃亮的光點。在這裏,在這清亮的贛江的邊上,馬上就要上演殘酷的一幕,就要展開一場慘烈的屠殺。
瞄準手依然執著著報著情報“方向西南,距離米,持續接近”隨著郭奉得手猛得揮下,“寂靜”一戰場幾乎在一瞬間複活,“呯、呯、呯”連排的步槍射出成排得子彈,“嘣、嘣、嘣”同時連射弩弓的弦在不斷震顫。那些飛射的弩箭像一些排得整整齊齊的大雁,飛過空、掠過戰場,直直的**人或馬的身體。
“啊啦啦……”衝鋒的騎兵們,出歡呼一樣的吼聲,那聲音像是一種另類的海嘯,如果空存在道路的話,不用懷疑士氣如虹得他們同樣會出勇敢的衝鋒。
馬兒在悲鳴之中一頭向地下栽去,被長長的槍杆挑起的騎兵如同一粒石頭被拋向空中。他吼叫著,伸展著手臂撲向大地上仿佛多到無數的那些奔跑的兄弟,最後他的身影在騰起的灰塵之中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