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敬你,幸福安康!”按照規矩,李林熙率先給秦秀敬酒。蕭誌祥和伍小元第一次看到這個場麵,都沒有想到,他們倆的關係居然這樣鐵。於是,商量好似的,輪番上陣,動聽的話,不要錢一樣。乍看上去,好像大家多麼親熱。
何芳挨著李林熙坐著,卻故意不搭理他。她也挺身而出:“秦叔,小侄女給您敬酒啦。端午節的時候,我爸爸還念叨著,您怎麼長時間不去南州了呢……我祝您天天快樂,做一個快樂神仙。”一旁的李林熙聽著,心裏癢癢的。
她一口幹了杯中酒,李林熙暗地拉了她一下。她置若罔聞,很快又自個兒滿上了。
今晚,麻煩啦!
李林熙看得心裏發急,雖然,臉上帶著春風十裏的笑意,但是,心底還是忐忑不安。
他看出了何芳的不對勁兒,但是苦於沒有跟她解釋和詢問的機會。活該,人家帶著情緒而來,自己活該被莫名其妙地冷落了。
這二個年輕人在酒局上的做派,讓伍小元和蕭誌祥覺得很是陌生,有些看不懂了。他們兩個的酒量本來就是不行,幾杯酒下肚,越發醉懵啦。
“道長爺爺,我們又見麵了。我敬您老一杯。剛剛,在傍晚的時候,我們也來過,怎麼沒有看見您。”三個女人一台戲。
這三個大美女窩在一塊,風光無限好。小晴的右邊是劉嘉,左邊,故意挨著元真道長。
“那時候,我在練功呢,小居士。”道長以茶相敬。
“老道長,您還需要練功?是什麼高深的功夫?”秦秀父女兩個瞪大眼睛,好奇地問。
難怪,他鶴發童顏,仙風道骨。
“靜功。諸位忙於公務,難免於事務交際中,遇到心浮氣躁之時。這功夫可以修心養性,康健而養生,簡單易學,對於在座各位,都很實用的。”道長倒是不小氣,一邊喝著茶,一邊娓娓道來。
“這是道家仙學,我倒是略有耳聞,隻是不知道修煉之法。”李林熙接過話題。
他們的對話,已經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得道高人元真道長,此時,成了局中的焦點。
“修煉靜功,其實很簡單的。首先,要排除一切雜念,使腦神經絕對安靜,這是這一門功夫最要緊的原則。但因人們思想習慣,由來已久,要它一旦停止不動,很難辦到的,是吧。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古人就立出許多法門。比較起來,以莊子聽息之法為最好。”
“什麼涵義,請道長不吝賜教。”秦秀謙遜地說。
“聽息法,就是聽自己呼吸之氣,初下手隻用耳聽,不用意識,並非以這個念頭代替那個念頭,更不是專心死守鼻竅或肺竅,也不是聽鼻中有什麼聲音,隻要自己覺得一呼一吸的下落,勿讓它瞞過,這就算對了……至於,呼吸的快慢、粗細淺深,皆任其自然變化,不用意識去支配它。聽到後來神氣合一,雜念全無,連呼吸也忘記了,漸漸地入了睡鄉,就要趁這個機會熟睡一番,切不可勉強提精神和睡意相抵抗。若是在白晝間睡了幾次,不欲再睡時,不妨起來,到外麵稍為活動,或揀樹木多、空氣清潔的地方,站在那裏做幾分鍾吐納功夫也好;或者,做柔軟體操,練太極拳也好。但要適可而止,勿使身體感覺到疲勞,到房內或坐或臥,仍舊做聽呼吸的功夫,可能入於熟睡的境界。”道長走到廳中,邊說邊做,儼然入定。
“哈哈,這個倒是不難,大有裨益。”秦秀樂嗬嗬地說,一邊跟著手舞足蹈地修煉。
看來,他是深受氣浮之苦。
“居士所言極是。凡是患神經衰弱的人,大半兼有失眠症,安眠藥片不宜常服,隻有聽呼吸這一法,可以從根本解決問題,故無流弊,而且與《黃帝內經》上所說陽入陰的理論相合。《靈樞·大惑論》書中道:衛氣常留於陽,則陽氣盛,不得入於陰,則陰氣虛,故目不瞑。大家如果感興趣,不妨跟著一起修習。”老道長引經據典,其博學精進,可見一斑。
何芳並不是很用心聽著席間的交談,她隻是低頭喝酒。她也不是非常能喝,這是要灌醉自己嗎?李林熙心有旁騖,焦慮地瞅見她在短時間內就喝了幾杯,有些神情恍惚,已經多少也有些酒意上衝。
“慢慢喝,可好。”李林熙攔住她。
哪裏攔得住。何芳借著酒勁兒,怨怒地說:“反正,你眼裏心裏都沒我,我不用你管。”
“怎麼這樣說呢。”李林熙已經很是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