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處在風口浪尖,所以求計於哥哥。”哥哥兩個字,現在叫出來,讓李林熙感到一些異樣。
他站起來,踱了幾步,然後坐回沙發上。
室內除了寂靜,就是沉默。
秦小晴的劍挽梅花,難住了屋內具有頂尖智商的三個大男人,令他們進退維穀。
而她自個,卻跟幾個閨蜜一邊慢悠悠地品茶,一邊聽王玨講故事:
古時侯有一農夫,秋收時不慎將一口袋高梁倒入水缸中,數日後缸內飄出異香,農夫驚詫。這時,過來一仙風道骨的長者,告訴農夫,你缸內要出瓊漿玉液了。但是你得按照我吩咐的去做。農夫忙問,如何去做?長者說,明天你要想法找到三個人,每人給缸內滴一滴血,方可。於是,第二天一早農夫在大街上等人。一會兒,過來一個文人,風度翩翩,農夫說明所求之事。文人慨然應允,給滴了一滴血。時近中午,又過來一個武將,也給滴了一滴血。下午,路上一直沒人,等到酉時,天已昏黑。過來一個瘋子。農夫無奈隻好讓瘋子滴了一滴血。此時,缸內突然飄出奇異的香味,嚐之,醇香溢口,清涼甘冽。農夫於是在缸上做個記號,寫了個酉時的酉字,點了三個點,意思是那三個人的三滴血,於是就有了酒字。時至今日,喝酒之人,一開始文質彬彬,是享受那個文人的氣質。喝到中途,意氣風發,鬥誌昂揚,表現的是武將的風範。喝到最後,語無倫次,體麵全無,就是瘋子的那滴血作怪的……
大家笑做一團,紛紛傾倒於這種對酒的生動詮釋,“哈哈,不曉得你是從哪裏聽來的,蠻有味。”小晴笑嘻嘻地說。
她哪裏領會到,屋內的個中滋味。
秦秀自言自語,“三月為期,非死即娶……牆角,數枝梅……”
最終,李林熙打破了沉寂。他把目光從頂燈處收回,調整了一下有些鬆懈的坐姿,說出內心所想。
“合而不結者,陽親而陰疏,事有不合者,聖人不為謀也……唉!感情這事情,太複雜了,沒有哪個能夠表現出睿智賢達。真的跟小晴喜結連理,倒是好事,不足為慮……可是,她明明知道,我跟許君寧已經苦苦相戀八年了,眼看著就要瓜熟蒂落……那一頭,還有李冬,秦根也知道的。我跟李冬既是青梅竹馬,又有伯父的臨終托付,已經先入為主……本來就是特別艱難的抉擇,小晴她這橫插一杆,我如何舉得起這一副千斤杆鈴呀?稍有不慎,就會犯主觀大害的錯誤,閃了腰子事小,必然害人害己……任憑是誰,也給不出最佳方案。神仙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用的是倒推法。
女為悅己者容。隻有何芳,她自始至終沒有跟自己主張婚姻,應該不會影響到結果。
“老弟的意思是,把解答權交給時間?聽憑天意……也隻能如此了。能受天磨真鐵漢,不遭人忌是庸才……你好好待她吧。她是一張白紙,隻要不寫滿傷痛,都不會影響到你我的感情的……不說了,觀棋不語真君子,我們就當做什麼都不曉得。”
說完,秦秀釋然了。
嗯!明白。
“真正美好的感情,應該經得起誘惑,守得住平凡,任憑弱水三千,隻取一瓢獨飲,純粹而專注。隻有這樣的情感,才能有始有終,滋養一生。”
這是秦小晴後來發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