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廳裏,李林熙覺得內心很釋然。
“你今晚就在這兒住下吧,老弟,我們可以促膝長談。”秦秀挽留著,顯然還有很多話,剛剛來不及說。
“我也要去。”秦小晴嚷嚷著起哄,喜出望外地。
碰到秦小晴那熱切的目光,李林熙又有些不自在了。
“你也去抵足長談吖?破丫頭,你去你去。哈哈。”秦秀捉弄起愛女。對於小晴的心思,他已洞如觀火,明麵上,還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去就去。”正中下懷,巴不能得。
看來,她沒有什麼不敢的。
“秦根,你也住下吧?”秦秀急了神,慌忙引開話題。
秦根看小晴的眼神有點陌生,顯得怪怪的,“我就不住下了,明天還要澆注路麵呢。”
“我也先回市裏了,這樣明天趕過去就近一些。這幾天,我要抓緊一下進度呢,哥。”李林熙趕緊就坡下驢。
“回吧,都回吧!你們都是國之幹將,社稷棟梁……笨丫頭,隨朕回宮。”秦秀攬過女兒,“我不。”秦小晴嘟嘟嘴,心裏頭老大不情願。
臨出門時,劉嘉扯住李林熙,遞給他二遝鈔票,“幹嘛這是?”李林熙很不解,“這是上次你買酒,報賬的錢,書記特意關照的。”劉嘉解釋道。
“老弟你就別推辭了,不用你私人搭錢的……你又不是太富裕。我們下次再聊吧。”秦秀說完,與小晴揮了揮手。
路上。李林熙在頭腦中回放著今天的場景。
何芳故意減速,開得很慢,秦根biu地就開過去了。
“你還會什麼樂器。”何芳透過黑框眼鏡打量著李林熙。
“笛。”那是他最拿手的。
“以後教我。我明天就去買二根。”語氣不容商量。
“行吧……我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妥?一個一個的,都這麼如芒在眼。”李林熙說著,聽上去像自說自話。
何芳注視著前方,眼神似乎要穿透沉沉的夜幕。“你惹麻煩啦!大麻煩。”她說。
“啥?!不至於吧。”李林熙望向她。
“估摸著,秦小晴對你動心了……還有我!看你往哪逃。”何芳不動聲色,但是態度明確。她開門見山地說。
“怎麼會。開什麼玩笑。”李林熙不想被兒女情長拖住,虛晃了一槍。何芳繼續減速,任車子滑行在夏夜的晚風裏。
她側頭看著李林熙,說:“哈哈!矛盾了吧!糾結了吧。”
“糾結啥?矛盾啥……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集合體,有陰有陽,有大小高低,有美醜是非,有白天有黑夜,有正義有邪惡,有快樂有悲哀。所以,才多姿多彩。是不。”
“哼!多姿多彩。你想開染坊呀。”何芳推了推眼鏡,表現出極力的不滿。
這時有一個信息跳進來。
“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一看,是秦小晴的。
等回到了家,李林熙才坐下來給她回信息。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是揮手相送的驪歌,是李叔同即將棄世出家的前奏曲啊。世間唯有別離多。”
何芳奪下他的手機,不由分說地把他綁走了。
戰場破曉,鼙鼓再起。
一直睡到八點,兩個人才慵懶地起來。
“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一個小饞貓,把我珍藏多年的小魚幹吃得骨肉無存。”李林熙攛掇著。
“嗷嗷!”何芳扮出一個大臉貓,呲牙張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