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已經回家,修鬼把我拽到他旁邊,問:“你也別在這等著了,健國哥能不能保你也得看山屁哥的意思。海濱現在跟他們走的近乎,一定說壞話不讓山屁哥出麵。別挺了,咱們一起走。”
雞頭也拍著我的肩膀說:“我這還有點錢,我帶你們去南方玩一圈,過幾個月再回來。也許到那時候禿子就把這件事忘了。他那種人忙著搞錢,沒記性一直替朋友出氣。”
這時候周剛也推開門走進了房間,急衝衝的跑過來問:“峰哥,我給你打電話怎麼打不通?李桐告訴我那兩個爛貨找人來堵我們了。”
聽完他的話我感到很安慰,他說的是“堵我們”,而不是“堵你”。至少這小子還夠義氣,沒有事到臨頭把我自己推出去。
我讓他坐到床上,聳肩說:“我剛才在包間裏吃飯,那裏信號不好,沒收到你的電話。這事我知道,你跟家裏編個瞎話,回頭跟雞頭他們出去躲一陣子。”
和尚似乎嚇懵了,一直沒有吭聲。東子反而一點也不擔心,昂著下巴說:“峰哥,我在這陪你。大不了被他們砍一頓,我就不信為這點事禿子能整死我們。”
修鬼也附和著,隻有周剛低聲反駁:“峰哥,你出去玩幾天吧。我有個親戚是警察,我找他遞句話,也許大事化小,賠點錢就可以解決了。”
“禿子能出麵就證明他根本不在乎錢。”我搖頭說:“你們一會就走吧,今天他們已經找到李桐那裏了,我估計很快也能找到我們。事情過了以後我給你們打電話,別跟傻逼一樣留在家裏等死。”
東子還想推脫,不過我翻臉踹了他一腳。雞頭沒帶什麼行李,拽著他們就走出了房間,隻有修鬼靠在我旁邊不停的冷哼著。
“看和尚那個倒黴樣,出點事就嚇的跟孫子一樣。操,當初不是為了他,你也不用被小昆砍。”修鬼跳下床狠狠的摔門。
我無所謂的從地上撿起半瓶啤酒,笑著說:“你以為這是學校發獎狀啊?誰他媽也不想等著被人揍。你明天在家老實的躺著,我肯定沒事,別擔心我。”
修鬼想了想把我的電話拿走了,出門前說了句話:“操你媽的,出事就給我打電話,你要是不找我,你他媽的是孫子。”
我嗓子頓時有些酸,酸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有的時候被罵都是一種感動。
第二天清早我就騎著摩托來到健國哥的飯店,大姐還在擦窗戶,看見我鐵黑的臉色立即給健國哥打了電話。
“這麼早就找我,有事吧?”健國哥下車以後也沒廢話,直接問我原因。
我點點頭,無奈的說:“哥,我有點麻煩想讓你幫忙。”
“說吧。”健國哥微微笑著,沒在意。
我發現找別人替自己擋災實在丟臉,磨蹭了一會才開口說:“我前幾天把鐵路禿子的朋友給打了,他現在四處找我。”
健國哥的笑容登時掩在了臉皮下麵,翻臉比翻書還快。“你他媽的不長眼睛啊?什麼人你都敢動,你以為你是誰?”
我垂著頭解釋:“我開始也不知道他們是禿子的朋友,是他們先招惹我的。憋不住氣就動手了。”
健國哥皺著眉,恍惚了一陣子回道:“都有誰動手了?”
他的意思明顯讓我找其他人頂著,我想也沒想就回答:“就我自己。”
健國哥冷笑一聲,不屑的說:“曉峰,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就你一個人的話,禿子肯定往死裏整。如果人多的話,也許你遭的罪能輕點。”
我搖頭說:“雞頭和東子他們昨天晚上就讓我趕走了。現在就剩我自己,健國哥,你幫我出個主意。如果沒辦法的話我自己扛著。”
健國哥吐了口痰,瞪著我說:“在禿子麵前山屁都是小字輩。我能幫你什麼?要是他真想收拾你,你也隻能自己扛著。你先回去吧,我一會給山屁打個電話。”
我謝了幾句返身回到了家中。從床下翻出砍刀時我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點底氣,仿佛這把刀跟玩具一樣不可靠。
我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怕,總想與別人拚命。如果知道自己惹上了根本解決不了的對頭的時候,我也會害怕。
一直到下午山屁哥才給我打了傳呼,約我在他的一家飯店見麵。
飯店裏隻有山屁哥與健國哥在等我,反正是好是壞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控製,所以我也豁出去大大方方的坐在他們麵前,沒有一點擔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