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在白鐵男懷中像一隻小兔似的蹦呀跳呀,幸好白鐵男身板夠硬,不然都兜不住她的各種大動作。林萱在徹底瘋狂的間隙中抽出空來,在白鐵男的唇上印上深深一吻,柔聲傾訴著,“謝謝你,白鐵男!”
“你不用謝我,每次來歐洲,隻要時間允許,我都會來Monte Carlo賭一把。對我而言,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白鐵男緊緊地抱擁著在他懷中膩歪著的林萱,“當然,你橫財運這麼好,不帶你來,就是我的損失了。”
“這家賭場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地方?為什麼?”林萱迅速從白鐵男懷中抽離出來,毫不掩飾自己疑惑的目光,但她還沒來得及聽到白鐵男的答案,就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各位玩家贏來的籌碼已分派到各自桌麵。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荷官身旁多了一位經理行頭的管理人員和一位保鏢裝扮的彪形大漢。管理人員一臉嚴肅地用法語在向玩家解釋著什麼,接著荷官就用黑布將輪盤覆蓋。全場立刻響起了爆裂般的掌聲。
“怎麼回事?”對眾人投來的讚許目光,林萱更是不明所以,向白鐵男求教。
“恭喜你!雖然你不能贏光賭場最後一分錢,但你掏空了這張賭桌上所有的籌碼,按照慣例,莊家用黑布掩蓋輪盤,請玩家們轉戰另一桌。”白鐵男鄭重地執起林萱的雙手,不無驕傲地向她解釋目前的情形,“贏無可贏,贏到讓黑布蒙上輪盤,你實現了所有玩家的夢想。而今,你成了現象級的人物,在場的玩家都在盯緊你的下一步舉動,你到哪一桌,他們就會跟著轉戰哪一桌,緊跟著你下注。”
“天哪!還有這等好事發生在我身上!”林萱簡直難以置信。
白鐵男像個哥們一樣,伸手搭上林萱的肩膀,調侃道,“繼續轉戰?”
“我說了贏完這一把就走,我不會食言的,”林萱得意滿滿地指著桌上的贏來的籌碼,“把籌碼兌換回現金,我們對半分,再去購物。不義之財就應該花掉,隻當作財散人安樂!攜帶巨額的外彙入境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想得倒是周到!”白鐵男俊朗的眉目間依稀有幾分淡淡的笑,“我說過,贏了全部歸你,輸了入我的數,因此,你贏了的都是你的。如果你不方便攜帶入境,彙入你的雙幣信用卡就行了,過海關時不用申報,回國後再到銀行國際結算部結彙。”
“看來你是贏錢大戶呢,要不怎麼這麼熟悉外彙操作?”林萱一向嘴巴夠甜會討人歡心,尤其是在這麼喜慶的時刻,誇讚的話是必不可少。
“相信我,你和我在本質上都是賭徒,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運算法則。即使有過一萬次的謹慎,但隻要看準機遇,從來都不懼怕出手,從來不念及後果!沒有大戶小戶之分,你比我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白鐵男萬般寵愛地輕捏一把林萱的俏臉,“你先到餐廳點餐,這裏的鵝肝醬你會很喜歡,兌換完現金我過來找你。”
林萱注視著白鐵男優雅的轉身,恍惚間仿佛有萬頃月光灑落心海,開啟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一個精準的用詞,如同一把鑰匙,輕易就能打開心裏的結。也許,賭徒暗示著一個不甚高貴的靈魂,然而,賭桌以外的哪一場博弈不需要投以對生命的所有熱情?那不正是生命的堅韌所在?就算未能贏得風光,至少也豪得精彩。從此,不再需要刻意否認,不再需要視而不見,不再需要自我麻醉,可以盡情釋放瓶中精靈,做一個狂熱的非理性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