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有兩把刷子!陳衝翻頁看看後麵的點評,愣愣的點點頭。
“要是我,不管怎麼也要先入中腹。”老頭下了一輩子圍棋,雖然現代圍棋和古棋相比布局有些不同,但到了中盤卻也大同異,一眼就看出來後麵幾十手的展。不過老頭也承認:“這個時候,如果我坐在蘇羽對麵,也不會下得更好。這些都是好手段。”
不過起來,我讓你好吃好喝還過棋癮,你的要報答在哪?陳衝眼看著老頭狼吞虎咽一隻大燒雞下肚,眼淚都快下來了:我很窮的!
“這裏,有沒有下棋的地方?”老頭打著飽嗝讓陳衝幫他剔著牙,“讓我下兩盤棋,後麵你就財了。”
陳衝出去找,回來之後和老頭搖頭:“沒有。現在還沒開學,圍棋社裏沒有人呢。”
沉吟了很久,老頭扭頭又問:“對了,你知道什麼地方,能下彩棋麼?”
陳衝想了一下,然後問:“什麼叫彩棋?”
“就是帶彩的,用錢賭的棋。”實際上老頭吃了陳衝好幾頓了,心裏麵也過意不去。雖然自己來這地方之前從沒跟人賭過,但到底也不能隻吃人家,總歸還是要靠自己,“我打算,去賺些銀兩。”棋手也要吃飯,隻不過以前的時候施襄夏是個地主,從來不需要考慮圍棋以外的東西。但挨了好幾餓之後立刻從萬惡的封建社會地主老財黃世仁南霸之流變成了社會主義四有新老頭,打算艱苦奮鬥自力更生一下。
這是個好現象。陳衝讓他吃的快瘋了,聽見這話心裏麵痛快的厲害:“雖然我不知道,但很快,很快我就會知道!”
路在嘴上。這種事情想打聽並不很難,尤其是在大學周圍茶樓不少的情況下。隨便找一間推門進去之後,陳衝問老板:“您這裏,能下圍棋麼?”
“能!”圍棋可是有意思的東西,老板也是個棋迷,前幾年看的比賽不少,上次蘇李十番棋的時候還專門跑到韓國水原去看了一次現場,連忙過來招呼,“怎麼,您二位,打算定場還是包時?”
定場的規矩是按一盤算錢,如果水平高下的時間夠長,這個比較劃算。但一般的棋迷也不會把好幾個時浪費在棋盤上,因此論時算價錢的更多一些。
“我不下。”陳衝指指站在一邊背著手欣賞字畫的施襄夏,“我這位……”施襄夏一扭頭:“我是他師傅,他是我徒弟。”陳衝鬱悶了良久,勉強笑了笑:“我這個老師,打算跟您這裏的高人領教兩盤,不知道可否?”他突然現自己跟老頭一個晚上之後,話也有些轉文風範。
老板點點頭一招手:“這邊請。”一邊領路一邊低聲問,“不知道,用什麼當彩頭?”
喲!沒想到瞎貓還真的撞個死耗子,陳衝一輩子沒進過茶樓酒館,可第一回就開了張,這運氣可真不錯:“我身上,有……”他看看老頭,咬咬牙掏出來一張紅票,“1元。”
老板站住了:“兄弟第一次來吧?”
陳衝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看老頭,也隻好點頭。
“裏麵,沒有5張不許進。”老板轉身領他們又出來,“您這1張票,就跟他們玩玩兒就得了。”完指指外麵的一些正在那下棋的人。
施襄夏無不可:“沒關係,等三場下來,咱就進去了。”
這話夠狂!立刻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了起來:“老先生,這邊請。”
那漢子臉上連鬢絡腮胡子,夏也不多穿衣服就露著胸口上一巴掌寬的護心毛,大馬金刀在椅子上一坐:“請!”
老頭飄然坐下對著陳衝一努嘴:“去,把白棋拿過來。”
陳衝覺得很奇怪。真得很奇怪。他不會下圍棋,但看了好幾張棋譜,也知道規則,也知道黑棋有先手的優勢,但自打出來下棋他就沒見過老頭要過黑棋:這是怎麼個意思?但現在這話不能問,老老實實拿過來棋子放在自己麵前。
漢子愣了一下,抱抱拳:“好,承您的情讓我一先,那咱開始了?半個時包幹成麼?”
老頭不知道什麼叫半個時,陳衝不知道什麼叫包幹,於是兩個棒槌一起點頭:“可以,可以。”
漢子拿過來計時鍾放在麵前按一下:“那,還請多多賜教。”
這東西,計時的?怎麼使?陳衝三根手指頭捏著棋子按老頭的地方落下之後,扭過頭就研究計時鍾。而大漢看看陳衝的外行操性,皺皺眉,沒話,落子按鍾。
原來這麼用!成了。陳衝捏著田螺放在棋盤上,回過頭繼續研究這個鍾。在他眼裏,這東西比圍棋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