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晴表示同意:“似乎是個明星呢,但我不記得名字了。”
米婭笑著搖頭感慨:“蕭組長,每次看到你,我都想起教廷那群人裏麵的一個物種:清教徒,一定要用苦修來磨練自己的意誌,你也是這樣嗎?好像始終看不到你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一樣。”
她逐漸收斂了笑容,認真地凝視著她,聲音壓低了問:“有時候我真在懷疑,你有正常人的欲望嗎?”
她的眼眸泛起一股奇異的光彩,顏色加深,使得她看起來差不多是一個黑眼睛的女人了,瞳孔部分仿佛變成了兩個旋渦,帶著濃烈的魅惑,隻要看一眼,就會被深深地拉得陷入進去,不能自拔。
而蕭晚晴毫不動容,甚至連一絲恍惚都沒有,迎著這樣的目光,幹巴巴地說:“嗯,我想大約也沒有。”
“那真是太可惜了。”米婭說這話倒不像是處於假意,真情實感地惋惜著,“你是這麼美,這麼年輕,又這麼優秀的女性。”
“我也是這麼看自己的。”蕭晚晴大言不慚地說,放在桌麵上的手指頭動了一下,又自然地神展開。
這時候服務員來上菜了,看著米婭開心地低頭大嚼的時候,蕭晚晴冷不丁地問:“你什麼時候離開中國?”
“後天吧?也就是31號夜裏的飛機,真可怕呀,紅眼航班。”米婭哀歎著說,“我要在飛機上過新年了,真是個好兆頭。”
“那麼明天……你有什麼安排呢?”
米婭眨眨眼,扯過餐巾抹抹嘴:“怎麼蕭組長是在邀請我嗎?”
“並沒有那個意思。”
“我想也沒有這樣的好事。”米婭笑眯眯地自嘲,“明天,又是無所事事的一天,也許我會繼續在北京轉轉,有什麼地方你可以推薦的嗎?就是人來了北京必須要去的地方。”
蕭晚晴淡漠地說:“其實我不是北京人,十三歲的時候才來的。”
她停了一下,眉頭微微一挑,接著說:“但是中國人有句俗話,不到長城非好漢,你既然來了,我建議你去一趟長城。”
按照常理說,北京十二月底的時間,正是北風呼嘯,寒流肆虐的時候,除了攝影愛好者之外,沒有哪個遊客會巴巴兒地跑到長城上那種四麵不靠的地方喝西北風,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來回路上不堵車了。
但是米婭似乎是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這個建議,接著眉開眼笑地說:“好主意!我接受你的推薦,那麼明天我就去長城了!”
“祝你玩的開心。”蕭晚晴低垂著眼睛,麵無表情地說。
蕭晚晴回到國九局地下室的時候已經走得一室空空,連南瓜都完成了日常清潔任務蹲在角落裏充電,她經過訓練室門口的時候,往裏麵張望了一下,江路嘉還在奮戰。
當然從表麵上是看不出他在奮戰的,他站在原地,目光低垂,神情放空,微張著嘴,顯出一種處在恍惚之中的超然態度。
江球球趴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金黃色的眸子瞪得圓圓的,充滿敬畏地看著他。
蕭晚晴看了半天,覺得江路嘉似乎是在做‘吐納功夫’,不禁抬頭敲了敲房門。
這突然而來的動靜讓江路嘉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地跳了起來,警惕地喊:“誰!?誰在那裏裝神弄鬼!?”
蕭晚晴大半個身子都隱藏在門邊的陰影中,也難怪他沒看見。
“我。”蕭晚晴冷冷地說,“怎麼樣了?順便提醒一下,國九局工作人員嘴裏不允許有神啊鬼啊之類的詞彙出現,這是封建迷信知道嗎?”
“知道了。”江路嘉垂頭喪氣地往地下一坐,盤著腿,愁眉苦臉地說,“不行啊,組長,我已經很努力了,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把精神力給憋出來。”
“嗯,能憋得出來的那就不叫精神力了,那是另外一種生存不可缺的東西。”蕭晚晴淡漠地說,“精神力的外放,不需要努力,是自然而然的產生,是生物的本能,隨心所欲,沒有痕跡。”
江路嘉呐呐地說:“你說的這麼玄妙……是不是還是練氣功那點事?”
“不是。”蕭晚晴斷然否定。
江路嘉哦了一聲,然後保證道:“我會好好練習的,組長,你放心。”
“根據曆年來的記錄,在最初的24小時之內引發精神力外放成功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五十,在48小時之內降到百分之二十五,在72小時之內則降低到百分之十……過了72小時的,成功率僅僅為百分之一。”蕭晚晴公式化地說,“這不是個練習的事兒,這是感悟,感悟往往發生在一秒鍾之間,你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江博士。”
她看著江路嘉生無可戀的臉,補了一刀:“苦魚當年隻花了一個小時。”
江路嘉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但我……我還是要努力到最後,也許我就是那百分之一也說不定!”
“祝你好運。”蕭晚晴幹巴巴地說完,轉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道,“哦,對了,你,明天跟我去一趟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