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組長。”
安瑞和奇怪地看著她:“組長,我們剛剛都親眼目睹,從空間縫隙裏隻出來這麼一個小怪物,並沒有其他的了。”
“小心為上。”蕭晚晴沒有解釋,隻是繼續盯著屏幕。
接到訊息的人歪了一下頭,有點不解,但並沒有猶豫,返身上了車,然後以這個地點為圓心開始繞圈,很快軍師就接到了回複:“對方報告,探測儀器沒有發現異常。”
蕭晚晴緊抿雙唇,似乎對這個結果有點不大滿意,但還是認可了:“好的。”
那次突發的空間縫隙‘入侵’事件,似乎就這麼平淡地過去了,被當場抓獲的小怪物經過驗明正身,確定了身份是某荒蕪星球上的土著物種,當地沒有智慧文明,所以基本不可能是人為開啟,隻能說是某個宇宙亂流的意外。
‘危險的外來物種’被運上通勤車送到月球基地等待遣返,地球上的人也就不關心了,畢竟還是腳踩的這個星球上發生的事更重要。
四月的北京,正處在季節大亂鬥的時期,天氣忽冷忽熱, 似乎穿著大衣和裙子都很合時宜,地鐵裏也好像變魔術一樣,前幾天還是暖氣,今天就變成了冷氣。
偏巧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可能晚間氣溫下降,十號線車門開啟的時候湧入車廂的乘客覺得冷得要命,好像小寒風嗖嗖地順著骨頭縫往裏鑽,一邊凍得跺腳一邊唾罵地鐵運營不人道,這才幾月天就開始放冷氣。
上車下車的乘客一波又一波,大家都歸心似箭地趕著回家,地鐵裏冷氣太足也不是什麼能影響民生的大事,最多打幾個噴嚏罷了,說起來室外漫天楊絮,打噴嚏的次數本來就比別的季節要多。
時間流逝,一天的運輸即將結束,這是開往車道溝終點站的最後一班地鐵了,頭節車廂裏隻剩下寥寥幾個乘客,一個穿著灰色字母連帽衫黑色牛仔褲,斯斯文文的帥哥自從上了車就坐在那裏認真地看一疊打印的文稿,還不時在上麵劃著標記,聽到地鐵通知前方是終點站的時候,終於慢慢地坐直了身子,仔細地把文稿裝回背包。
他抬眼看了一眼列車內所剩無幾的乘客,咳嗽了一聲,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出來吧,做個了斷。”
坐在他斜對麵的絡腮胡子大叔用驚愕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把屁股往遠處又挪了一個位置。
和他坐在同一排位置上的IT碼農模樣的人正在打瞌睡,頭一點一點,毫無反應。
江路嘉遺憾地歎了口氣:“何必呢,我也不想費事的,我明天論文答辯,今天想早點下班,睡個好覺養足精神,我讀了十一年,成敗在此一舉,不拿到這個博士學位怎麼回去見祖宗?”
絡腮胡子大叔的眼神更驚恐了,大概是覺得與其拿什麼博士學位,他應該先去醫院看看精神科。
江路嘉放棄地說:“好吧,既然這樣,就武力解決吧。”
說完,他麵色忽然一變,帶著三分肅殺之氣朗聲說道:“國九局,特勤組,現役特工江路嘉,奉命實行抓捕,有拘捕違抗者,允許采用武裝手段,勿謂言之不預!”
說完他按動腕上手表,一束藍光向前射出,在地鐵車廂裏唰地橫掃過去,飛快地來回晃蕩了三遍,卻並沒有像旁觀者想象的那樣,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顯形。
坐在靠裏麵位置上的一個小姑娘不安地抓緊了包,瞄了一眼車門,仿佛打算車一停就飛奔出去。
但是,她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最後一站怎麼這麼長?按理說早應該到站了啊,可是車身依然在平穩地飛馳,窗外都是隧道的漆黑,一點即將到站的意思都沒有。
江路嘉念叨了一句:“還真麻煩。”,依舊舉著左手,讓藍光布滿自己麵前,同時右手打個響指,在正常人看不到的範疇,一束乳白色的精神力從大腦激射而出,飛舞在空中,像一根柔韌有力的鞭子一樣,重重地抽打在車廂內部。
啪啪啪,毫無目標地幾下抽過,忽然整個車廂在視野裏都發生了變化,空氣開始扭曲,物體也隨之波動,如果硬要說的話,就像是車廂內部是不存在的,隻是一個全息投影一樣,而現在因為江路嘉的幹預,這個投影開始幻滅消失了。
“還不束手就擒!?”江路嘉厲聲喝道,右手從兜裏掏出一個金屬質地,長得卻像皮搋子一樣的物件,單手握住,大頭衝前,岔開雙腿穩穩地站在車廂中間,擺出一副決戰到底的姿勢。
這時候藍光散布的區域裏,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猶如一層薄紗被慢慢地從車廂內部揭下,逐漸往中間聚攏,形成了一團外形不斷變幻,始終沒有固定形狀的物體。
它扭曲著,掙紮著,僅僅看著就可以感覺到是如何的不甘心,中間部分像一張大嘴張到最大限度一樣,仿佛在做無聲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