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底氣不足地加了一句:“代價就是明天早上醒過來,我們倆可能睡在亂墳崗上。”
蕭晚晴幾乎是用一種徹底灰心的沮喪眼神看了他一眼,搖頭歎氣道:“果然是無能,愚蠢,懦弱,戰鬥力廢柴的死老百姓……”
“喂!”江路嘉不高興了,剛想抗議,下一秒就目瞪口呆地看著蕭晚晴提著短劍,殺氣騰騰地向著白衣少女走了過去。
這……總不是還沒等到督軍來就要發生血案吧?
不過這個少女九十幾年前就死了,現在蕭晚晴再殺一次,這犯法嗎?
白衣少女驚訝地抬起頭,正好遇上蕭晚晴毫無情緒波動的雙眼,她輕輕地呀了一聲:“密斯周,你做什麼?我和密斯脫李是清白的,他不過是憐我身世,過來開解我一番,教導我人生的意義……”
“閉嘴。”蕭晚晴唰地把寶劍抬起來,指著她的眉心,語氣冰冷地說。
少女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雙大眼盈滿了淚水,在兩人之間來回看著,哽咽道:“我知道,我是個惹人贈厭的苦命人,如今又害得你們之間產生了嫌隙。”
江路嘉心想,曆史上這血案難道起因還是個三角戀?
“我叫你閉嘴!”蕭晚晴聲色俱厲地說,“聽我說!”
少女果然乖乖地閉上嘴不說話了,蕭晚晴稍微一側頭,對江路嘉示意道:“你說的那種,是消極怠工的方法,國九局從來不用,我們更習慣直截了當一些……”
她抬高下巴,輕飄飄地說:“不就是執念嘛……破除了就好!”
“組長……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吧!?”江路嘉慘叫道,試圖阻止,“慢慢來……”
“慢不了!”蕭晚晴果斷地說,“這個死亡循環是一直在發動的,熬到太陽下山,凶手就要上門來了,到時候會不會連我們一起殺掉,誰也不知道,你也不想被禁錮在鬼屋裏當一抹遊離在空氣中的腦電波吧?”
她利落地把短劍在手中挽了個劍花,一派要準備大開殺戒的模樣。
就在江路嘉以為她要采取的是‘反正要有人來殺的不如我先殺掉受害者這樣就能破除死亡循環’的方針,卻看到蕭晚晴一臉嚴肅,義正言辭地說:“三民主義是不能救中國的!”
“哈啊?”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什麼畫風?
為何要對鬼,或者是一抹遊離的腦電波什麼玩意兒的,大談‘主義’啊?
顯然白衣少女也十分詫異,連落淚都忘記了,睜大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蕭晚晴麵無表情,慷慨激囊地說:“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要破除這個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腐朽民國,隻有倚靠共產主義思想,工農的偉大力量……”
“組長?組長!”江路嘉在後麵低聲地叫她,“現在不是上政治課的時候吧?說好的破除執念呢?”
蕭晚晴理所當然地說:“我就是要破除她的執念啊,之前陳明瞳已經實驗過了,拆房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殺人也解決不了問題,隻有攻心了。”
江路嘉無言,腹誹您二位大組長今天白天在這屋子裏都折騰了一套什麼啊!怪不得剛才在姚記一個兩個都跟餓死鬼一樣。
“她的執念不管是什麼,都有線索提示。”蕭晚晴指著桌上的一疊書道,“不是追求進步的革命女青年嗎?那就索性告訴她,什麼才是真正的革命……”
她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拽著江路嘉的胳膊一把拎過來:“快背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讓她清醒清醒。”
江路嘉猝不及防被她一把拉到了桌前,正對上白衣少女空洞的大眼,他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心驚膽戰地問:“念那玩意兒有用嗎?”
“叫你背,你就給我背!”蕭晚晴不由分說地命令。
“好,好吧。”江路嘉戰戰兢兢地看著白衣少女揚起的麵容,離得這麼近,少女的麵容纖毫畢露,完全就是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這個幻境還真的牛逼啊。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他一字一句地背著,背到最後,忽然職業病發作,福至心靈地冒出一句:“小姐你的蘋果肌似乎有點問題,要不要做個小手術調節一下?”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起了作用,還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時針走到了命運的一刻,麵前千嬌百媚的白衣少女忽然漸漸地變了,秀氣的麵龐抽動著,圓框眼鏡都戴不住,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她費力地張開嘴,似乎要說什麼……
但是從她圓嘟嘟的紅潤小嘴裏,看到的不是正常的唇舌牙齒,而是一團團翻湧著,跟籠罩在小樓門外一樣的灰色霧氣,帶著邪惡的氣息,眼看就要一湧而出!
江路嘉嚇呆了,一時竟然失去了反應能力。
“讓開!”蕭晚晴一聲斷喝,橫肘一記就撞開他,同時短劍帶著藍色電光劈啪閃過,狠狠地就直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