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晴垂著濃密的睫毛,秀麗蒼白的臉上毫無表情,平淡地說:“不是他,是徐芳然。”
江路嘉立刻表示讚同:“沒錯!昆蟲往往對地下的礦藏有著異乎尋常的發現力,甚至有人可以從昆蟲的糞便中……”
火苗兒跳了起來:“你們還沒完了!老說這些惡心的話題!人家可是女孩子。”
“這麼說來,徐芳然要是死了,黃大東的生意會受到影響吧?”王楓猜測道,“怪不得死了老婆這麼傷心呢,一個人在家裏待到現在了。”
“淺薄。”安瑞和嗤之以鼻地說,“發家的那幾年,是競爭最激烈的幾年,小公司一不留神就會被吃掉被吞並,那時候他的確需要徐芳然給他指點迷津,但是他的公司已經做到快上市的這個規模,屬於食物鏈的中上遊了,就算沒有徐芳然也能平穩地發展下去,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山區的文盲,現在還有了一定的基礎,不可能輕易完蛋的。”
蕭晚晴沉思著說:“各種情況我們都要考慮到……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哈娜的簽證截止期是今晚12點,過了這個點,即可視為非法居留,她如果沒死,又想回母星的話,一定會來國九局的。”
她緊抿著嘴唇,下了一個決定:“我會等到十二點。”
“要下賭注嗎?”王楓悄悄地問火苗兒,“我賭她不會來。”
火苗兒立刻擺手:“苦魚說佛門中人不能賭的。”
“這時候你倒肯聽他的。”王楓抱怨了一句,看向安瑞和,準備從富二代身上弄點橫財花花。
安瑞和站了起來:“我也賭她不會來所以沒法賭了……拜拜,組長,各位,明天見。”
很快,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蕭晚晴端坐在桌邊,還在沉思,江路嘉心驚膽戰地抱著江球球等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才敢問:“組長,你真要等到十二點嗎?”
蕭晚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怎麼還在這兒?”
領導不睡,自己不好意思去睡啊,江路嘉心裏抱怨,臉上還是很謙虛地問:“我通過了初級考試之後,還等著給我布置新任務哪。”
“啊……這個,老實說我都把你給忘了。”蕭晚晴歎口氣說。
早就知道是這樣!
我的上司特別不靠譜,怎麼辦,在線等,急!
蕭晚晴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說:“體能關的問題既然不大,那麼剩下就是文化課了。”
“組長你放心,我在學習上還是有一定天分的。”江路嘉用自己醫科大博士的身份略帶得意地擔保著。
;“其實這倒也不是什麼學習能力的問題,主要還是看理解,世界觀什麼的,你懂吧?”蕭晚晴鼓勵地看著他。
江路嘉立刻表示:“我是黨員,絕對的唯物主義戰士,請組織放心。”
“很好!”蕭晚晴表示讚許,“那麼現在我就來問問你,如果,在你沒有加入國九局,甚至還不知道有這個組織存在的時候,你無意中發現……嗯,有一隻蟲子,有著人類的智慧,披著人皮,在人群當中以假冒的人類身份活動著,還結婚了,你會覺得這很荒謬嗎?”
江路嘉不假思索地說:“這有什麼荒謬的,聊齋裏不多的是嗎?狐狸精啊!既然狐狸能成精,蟲子成精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蕭晚晴的臉明顯地沉了下來,和平時麵無表情不同。
“江博士,你的唯物主義世界觀不大純正哪。”她刻板地說。
“怎……怎麼個意思?”江路嘉小心翼翼地問。
蕭晚晴冷冰冰地把光幕上大約是徐芳然原型的圖案拉過來麵對他:“世界上沒有什麼成精不成精的,不是蟲子成精,是蟲族。”
江路嘉腹誹道:承認蟲子成精和承認蟲子有相當於人類的智慧,這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可大了。”蕭晚晴一眼就看出他的心理活動,一針見血地說,“建國之後不許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