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胤點點頭。那李鼎拱手而別,隻留下宋媚真與他膩在了一起。
燕福被那小玉兒拉著,身不由已地進了後院一間密室。
一進房間,便有一種沁人心脾的幽幽香氣直衝鼻腦。他本就被那小玉兒弄得迷迷糊糊的,這股香氣中透著甜甜的味道,更令他有種強烈的不安之感。
這房間整潔溫馨,倒像是少女的閨房,隻是卻無床榻,隻有一張湘妃椅,上麵堆著繡枕錦墊。小玉咯咯輕笑,一把將燕福拉在那張湘妃椅上,悄聲道:“小哥哥你快謝那太上老君吧,你今兒個豔福不淺,小玉兒可是輕易不出手的呢!咯咯咯……”
一連串嬌笑如玉落珠盤,清脆有聲。笑聲未落,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便輕輕地撫上燕福的胸膛。
“別……你要幹什麼?”燕福紅著臉,連忙將那小手移開。
“小哥哥你不喜歡我啊?”小玉兒嘟著小嘴嗔道,身子卻仍是往燕福身上蹭著。
“我……喜歡,我……我可是修道之人!”燕福期期艾艾地道。
“還真看不出來,你也修道?我這是助你修道啊!嘻嘻,‘耽養靈柯不複枯,寸田之中草青青’,小哥哥連這個都不懂啊,那你修個什麼道啊!”
燕福募地想起那《火龍真經》來,那些艱深難懂的詞句,難道真是的雙修之法嗎?他不由得好奇起來,心中便有了個計較。
“你說這‘擒龍妙手’,倒底是怎麼回事啊?”燕福正色問道。
“瞧你這一臉正經相兒,我讓你試試不就得嘛,問那麼多幹嘛呢。”小玉兒又嬌嗔地道。
“不,我隻想聽你說說,我不想試!”燕福這回可是堅定起來。
“你這人……,哼,真是的,這事兒光說有什麼意思啊,要親自試試才知妙處的嘛!”
“不是修道嘛?先明其理,方能修得好啊!”燕福覺得這小玉兒確實可愛,不由得放鬆下來,但卻仍是板著臉。
“哼,說就說,諒你也不懂!”小玉兒不高興地道。
“那你就說來聽聽!”燕福笑道。
“龍者,能屈能伸,可大可小,神明之物也。日則潛於淵,夜則接於物。無骨而堅,有鱗而滑。得火則飛,遇水即亢;常棲昆崗之片玉,好鑽鸞鳳之幽穴,嬰兒之命根,姹女之恩物。擒龍之法,哺之以交梨火棗,溉之以瓊漿玉露,撫之以鴻毛之輕,彈之以柳絮之柔……”
小玉兒小嘴裏流水般地吐出一串串稀奇古怪的字句來,聽得燕福忍不住“噗哧”一笑。
“笑什麼?都說你聽不懂的嘛!真沒見過,這事兒還要人說,明明試試就知道了嘛!”小玉兒捏著粉拳,在燕福身上輕捶著,弄得燕福東躲西藏。
“你這背的是什麼經文啊,嗬嗬嗬……”燕福笑道。
“《擒龍訣》啊!怎麼,想練練了?”小玉兒抿嘴笑道。
燕福苦笑著搖頭。他心中隻在想,龍之一物,充滿歧義雙關之意,看來師太真的是弄錯了,那《火龍真經》雖說雙關歧義之處甚多,但絕非是什麼隱書雙修之道,其中一定是藏了不為人知的大秘密,可究竟是什麼呢?是武功?是仙訣?還是秘寶?不然為什麼那麼多人來爭來搶呢?
小玉兒見他出神,忽地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神秘地道:“小哥哥,你不想試,想不想看啊!嘻嘻,要不我領你去偷看?”
燕福一楞,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忙擺手道:“不要,不要!”
“哼!你這人還真不好伺候!”小玉兒沉默一會,忽又幽幽地道:“師父交待的事情,沒辦好,回來又要受罰了!”說著,滿臉的失落寫在那粉嘟嘟的小臉上。
燕福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沉默了半天,忽然想起那張臉來,忙問道:“剛才在回廊上見到的那個小道姑,叫什麼名字?”
“她呀?你問她幹嘛?”小玉兒不高興地道。
“隻是問問,好象在哪裏見過。”燕福道。
“你怎麼會見過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又不是我們真元觀裏的人,她是從青城山來的,才來幾天,你哪裏會見過!”
“青城山?快說,她叫什麼名字?”燕福急道。
“好像叫薪兒吧。哼,可傲氣了,見了我們姐妹都愛理不理的,不就是主子身邊的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小玉兒恨恨地道。
“薪兒!”燕福一拍大腿,頓時明白了,這小道姑原來就是李鼎師兄身邊的那個小書僮啊,還教過自己上清三才劍法呢!可她怎麼變成了道姑呢?原來當時來陽台觀,她是女扮男裝的?
薪兒在此,那李鼎師兄一定也在真元觀!想到這裏,他急不可奈地一把抓住小玉兒的手,急急道:“快帶我去見那個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