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答應你。”齊妙果斷的說。
“你隻為她們考慮,為什麼不考慮一下自己會得到什麼呢?
“隻要這些姐妹都能過上幸福生活,而不是永遠在黑暗中痛苦的掙紮我就心滿意足了。”此刻齊妙的臉上滿是聖潔,突然趙憶叢就想起了南詔那個疲憊的想要睡去,卻無法拋棄子民的人首蛇身的神。
“為了她們你什麼都願意做嗎?你應該想到這會是一個沉重的承諾!”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我不會忘記我說過的話。”齊妙堅定的說。
“任何人見到你,都會因為自己有著卑微的靈魂而羞愧。”說到這裏趙憶叢不覺歎了口氣,他知道又一個人的命運將會徹底改變。並沒想那麼多,更沒在意他的讚美,齊妙冷然道:“大人應該知道欺騙我是很危險的事。”
還真是單純呢,隻是此刻趙憶叢已是有恃無恐:“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選擇別人,既然選擇我就必須相信我。我知道齊大小姐你武功高強可也不用這麼赤裸的威脅吧,你可真夠威風的。”
“大人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嗎?屬下無禮大人你就原諒我一次吧。”可能有些心虛,齊妙說著轉過身來。此刻齊妙雙眼流波帶著無限風情,既不是大家閨秀的穩重也非青樓女的風流。清純中帶著幾分嬌媚,嬌柔中卻不見造作。
“我本不想原諒,可是我怎麼恨不起來呢?拜托你轉過頭去吧,我受不了你這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說著趙憶叢低下頭去嘴裏念叨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南無阿彌陀佛。世上一切皆虛幻,轉瞬即成昨日黃花。美女也不過是塚中枯骨,過眼雲煙。”
見他這付樣子,齊妙最後的戒心也不見了,笑的花枝亂顫:“大人說話真風趣,怎麼像個小孩子,佛道一起拜算怎麼回事。”
“都拜著吧,誰知道哪尊才是真神呢?”趙憶叢無所謂的解釋道,在他心中又何嚐有過什麼神。美妙如樂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這樣大人為什麼不抬頭看我呢?我還要和你談正事呢?”對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齊妙故帶挑逗的說。
“這些事我並不急於了解,我隻是想知道姑娘你為什麼會幫助杜琮,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不帶偏見的看待青樓的,這於你的名聲很不利。”月光此時照在趙憶叢的臉上,竟似換了一付麵容。眼裏隻有清醒再也沒有了剛才那慌亂。
似乎有些詫異旋又嫣然一笑,齊妙道:“大人的手下等不及找來了,我們換個日子再說吧!”
向外望去,鍾奇、秋筱雨在劉晏的帶領下正向這邊走來。趙憶叢無奈的衝齊奇妙笑了笑:“搞的這麼緊張讓你見笑了,那就不打攪姑娘休息了。”說著走了出去。。
已是深夜,月光下的石板街路顯得有些發白,清脆的腳步聲在午夜的街頭回蕩。
趙憶叢問一直沉默的秋筱雨:“苦練了這麼久有進步嗎?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很難吧?”秋筱雨哼了一聲沒有回話。趙憶叢又勸道:“世上像花無顏那樣的高手不會太多,你也不必有那麼大的挫折感,更沒必要廢寢忘食的折磨自己。”憐惜的看著她又說:“看你這段時間瘦成什麼樣了,回頭讓廚房做點補品,對了你喜歡吃什麼?”
終於忍不住了,秋筱雨不耐煩的說:“你一個大男人廢話怎麼那麼多,我可不是齊妙願意聽你嘮叨個沒完。”趙憶叢一點脾氣也沒有,隻是含混不清的嘟囔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秋筱雨氣衝衝的說:“你說什麼,大聲點兒。”趙憶叢忙道:“沒什麼,我說今晚天上的星星好美呀!”說著還指了指幹淨的好象一塊白布的夜空。
抬頭看了一眼,秋筱雨更怒:“今天是十五,月亮這麼亮哪來的什麼星星,小心我讓你眼冒金星。”
這個女人果然變了,會生氣發怒。而她生氣的時候更有女人味兒,總是這樣可能會讓她早點摘下麵具吧,見到的美女越多就越想知道離自己最近的她是什麼樣子。每個人都有一個好奇的心,總是想揭開迷霧去看清事物的真相,卻不知道有時候可能是自己不願意見到的結果,好象飛蛾不斷的投入火中。
劉晏、鍾傳不聲不響的走在身後。眼前的情景見怪不怪,敢於這樣對趙憶叢說話的也隻有她了。有時劉晏還真擔心她發起火來真把他打的眼冒金星。這個女人生死都不曾放在心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長安路上那一往無前輕死生的形象,那光輝一劍在他的心裏早已經是不可磨滅的印跡。
似乎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秋筱雨又冷冷說道:“到了今天你仍然這樣無知,難道不知道你的生命就在人家一念之間嗎?你雖然能用花言巧語騙花無顏、齊妙,可總有不受你騙的人,這種把生命當賭注的遊戲很有趣嗎?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智慧,你能比別人聰明多少?有時純粹的力量更重要,它不需要借助任何人也不背叛你。”
雖然語氣冰冷,但這種勸慰已是僅見,趙憶叢也不再玩笑:“知道了師父。”想了想又笑道:“我好象回到了你教我武功的時候,那時你也是這麼訓我的。”秋筱雨楞住了,她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你苦練武功是因為擔心石義失信,所以準備去硬奪解藥。其實你本不必擔心的,我已經請孫神醫過來醫治,他應該會有辦法的。”
秋筱雨道:“你不必自做多情了,我隻是覺得如果你現在死了,我從前的努力就付諸東流了而已。”
“我建成飛鳥關鄭注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趙憶叢仰望幽深的夜空淡然說道,眼前似乎出現了無盡的征伐與血雨腥風,花無顏不會讓我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