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沾在床上立刻就睡過去了,長時間緊繃的神經此刻才真正放鬆下來。再睜開眼已是夜色深沉,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中。趙憶叢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發出痛快的呻吟。
剛剛發出聲音,一個侍女就從門外走了進來。可能是一直守在門外吧,透過她手中燈籠的朦朧光線發現她臉色莊重而平和並沒有侍女們常見的卑微笑容。放下燈後,端壺,倒水,托著送到趙憶叢麵前,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說不出優雅,簡直是一種舞蹈而非工作。
這是一種長期浸染才能有的高貴氣質,絕對不是可以模仿得來。並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出色的婢女,趙憶叢喝了一口茶問對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叫什麼名字?”
我是兩個月前進來的,她們都叫我阿舒。以後就由我來侍侯主人你的起居和一切生活事宜。阿舒從容答到,見趙憶叢並沒再問什麼又道:“陽大人他們已經在前廳很久了,主人要不要過去見他們。”
“知道了,去告訴他們我隨後就到。”趙憶叢平靜的說。答應一聲阿舒走了出去,每一步之間的距離和抬腳的高度好象用尺子量過一樣有著動人的韻律。
幽深的眼光直到她消失在門外才漸漸收回了,趙憶叢疑惑的搖了搖頭跟著出去。走到前廳門口,就聽見陽城的聲音:“阿舒,大人見到你說什麼了,誇你漂亮了沒有。”接著聽見阿舒平靜的回答:“陽大人別取笑我了,我這樣的人怎麼會被大人看在眼裏,他隻是問我叫什麼而已,別的什麼也沒說。”
“那家夥一向古怪的很,眼睛長在頭頂上,該看的什麼也看不見,那麼多美女跟在他身邊真是可惜了。”陽城說道。阿舒道:“你背後說主人的壞話,我一定會如實稟告。”陽城道:“我就是隨便一說,你那麼認真幹什麼,他又不會給你什麼好處。”
阿舒沒有回答退了出來,轉身就看見憶叢正站在背後。稍微驚了一下,一個萬福退到一邊。趙憶叢道:“你回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侍侯了。”說完走進屋中。
陽城正在喝茶,見他突然進來茶差點沒噴出來,徐之誥和劉晏立刻站去身來。示意眾人都坐下,負手在陽城麵前走來走去卻不開口。苗顯、王建緊張的看著他屏住了呼吸。偷眼去看起別人,卻驚奇的發現徐之誥臉帶笑容好象有點幸災樂禍,而劉晏閉著眼睛對一切根本視而不見。
終於忍不住了,陽城心虛的說:“我剛才就是隨口說說,你可不能處罰我。”趙憶叢這才坐下道:“你小子事兒做的不怎麼樣什麼時候學會欣賞美女了。我是不會欣賞再不你教教我吧。”陽城口說不敢,但表情明顯是我說的可沒錯。
也不和他計較這些,趙憶叢麵色一整問:“把光州的發展情況給我說說,一團糟我可收拾你。”
說到這些,陽城的立刻自信起來:“光州城內人口已經發展到二十萬達到極限,我在四周建立了大小幾十個城鎮,這樣光州的人口已達百萬,是從前的三倍還多。”見趙憶叢很認真的聽著又道:“現在唯一的不足就是鐵器生產速度太慢無法滿足軍隊的要求,而且民間對鐵器的需求也在不斷增長。我正在大量培養這方麵的人才。今年光州的賦稅大概能有百萬銀兩足以滿足現在的開支。”停了一下最後說道:“總體說來情況很好,特別是和過去比簡直有天壤之別。不過要是橫向比較的話,我們和北方的差距也一樣是天壤之別。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裏本來和人家的差距有百年的差距。”
還不錯,趙憶叢微笑著點點頭。這樣不鹹不淡的讚揚陽城明顯不滿足:“何止不錯呀,把這種落後的地方治理到現在的程度,我簡直就是天才。”洋洋得意的看著是徐之誥、劉晏。卻見他們把臉轉到別的地方愣是裝做沒看見。而王建、苗顯到是看見了,隻是拘謹的望著自己根本不敢亂說話。見此景陽城懊惱不已,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