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空之城(2 / 2)

“倒像個女人的房間。”

天賜一咕嚕爬了起來,肩上一陣疼痛,側眼一看,上半身光著,肩部傷處裹滿了繃帶,隱隱透著血紅。

呼吸仍是不暢,但比之前已有所緩和,他起身下了床,沒有鞋穿,但地麵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毯,不咯腳,很舒服。

諾大的房間裏空空如也,除了時有時無的炮聲之外沒有任何響動。天賜躡手躡腳的四下走動,當然,不是他怕吵到別人,而是職業習慣。

除了那些水粉首飾之外,便是些花瓶鼎爐,別無他物。

天賜想呼吸些新鮮空氣,走到窗邊,一伸手,呼啦一聲推開了木窗,一副不尋常的景象赫然映入眼簾,天賜驚得目瞪口呆。

一遠之處,一座樓閣懸在半空,托著它的是一塊形如倒掛漏鬥的土地,一座飛橋橫垮七八丈,將他所在這間房子連聯起來。更奇的是,一片浮雲正緩緩的從眼前飄過,雲的邊緣距窗子不足三尺。

天賜伸手輕輕抓向飄浮的雲,如同探入水中一般,似若無物,手臂收回,掌心中似握了一塊清涼的薄冰,五指舒展開來,卻見一團濃霧纏繞回環,潔白勝雪,密布如綿。手方一鬆開,便似縷縷白煙縹緲升騰,隨風而散。

心中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遇上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保持平靜。天賜好奇心起,索性推開大門,走上了那座飛橋。

縹緲的雲霧從身邊抹過,如同置身開九天雲宵,腳下之景更是不可思議,百餘丈的下方,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同樣是懸於雲空之中,街道房舍,穿行的人流,實實切切清晰可見。

而城池之上,不同的高度,不同的位置,浮懸著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房舍,皆以懸土支撐,星羅棋布,其狀都與飛橋那邊的閣樓相似,它們之間或是孤懸一隅,或是彼此間以跨雲的飛橋連接,其勢頗為奇幻壯麗。

最令人想象不到的是,空中到處有千奇百怪的大鳥在飛翔,鳥背上負著的竟是活生生的人,或有站立,或有坐臥,任憑大鳥翻轉旋騰,卻都是穩如磐石,掉不下去。

天賜簡直是興奮到了極點,如夢如醉,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使勁的掐了一下大腿。

“哎呀,好痛!看來我還沒死,那這裏又是哪裏?”

天賜喃喃自語,不知不覺中走過了飛橋,這座閣樓外形比較特別,四四方方,無窗無門,牆壁皆是一格格的小孔,如鳥巢一般繁密。

閣樓之外不過一丈便是懸土的邊緣,一不小心墜下必是粉身碎骨,天賜不敢馬乎,貼著牆壁饒閣樓轉了一周,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木梯,通往閣樓頂。他沿著梯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剛到頂上,突然間,一顆鬥大的腦袋探了出來。

“媽呀!”

天賜嚇了一大跳,手腳一軟,順著梯子滑了下去,撲嗵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這一摔不要緊,肩上的傷口立時震裂,鮮血滲出,痛楚難當,掙紮了半天卻是無法爬起來。

頭頂一陣風起,似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不多時又腳腳步聲傳來,接著便是一聲驚呼:“公子,你怎麼了?”

來者卻是一名宮裝打扮的宮女,瓜子臉,杏眼彎眉,楊柳蠻腰,身形頗為瘦弱,但長相卻是十分美貌。

她急匆匆的從梯子上爬下來,忙上前扶起了天賜,關切的說道:“公子,您受了傷怎麼還亂跑,奴婢扶您回房重新包紮吧。”

天賜痛得厲害,也顧不得欣賞眼前佳人,扶著他步履蹣跚的回到了房裏。

躺回床上,那宮女端來熱水,小心的將沾血的繃帶解下,替他洗幹淨傷口,塗上金瘡藥,再用新繃帶包紮完好。

一番忙乎下來,天賜隻覺頭暈眼花,身心疲憊,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