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空響幾聲,卻沒有射出子彈。李婉芳一驚,又連著扳了幾下,還是不管用。
她還在手忙腳亂的擺弄著槍,天賜暗自好笑,說道:“槍沒有撞針怎麼會響呢!不用瞎忙活了。”說著將手攤開,手心裏現出一根撞針來。
婉芳大驚,目瞪口呆,顫抖著問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嘿嘿,來博物館看畫還帶槍,一看就是社會不移定因素,至於我怎麼做到的嘛,屬於本門機密,想學的話就加入我們盜盡天下,做師哥的自然會教師妹嘍。”
“哼,不用槍照樣抓你歸案。”婉芳一聲嗔喝,手腳擺開架子,作勢要與天賜一場徒手搏鬥。
一聲冷笑,忽見眼前人影一動,電光一般的速度,風一般的詭異,天賜瞬間移至了她的身後,手指輪轉,封住了她的穴道,婉芳立時僵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你這混蛋,有種你就殺了我,不然總有一天我會抓到你的。”婉芳怒不可遏,厲聲罵道。
天賜湊近他的臉龐,輕吹一口氣,風起發鬢舞動,溫柔的說道:“有你這麼美的警察追,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忍心殺呢!不過……要留個小小的紀念。”
婉芳正沒好氣時,忽覺胸前一鬆,頓時臉多緋紅,喝道:“你這流氓惡賊,你想幹什麼?”
天賜手抬起來,手中多了一物,竟然是一支粉紅色的胸罩,卻是他剛才一揮手間從婉芳身上取下的。
一般小偷小摸練的是二指夾、劃口袋、翹鐵門,最多也練點輕功和初淺的武功,而“盜盡天下”則不同,他們修煉盜法的精髓則是一門道術,名為“虛空取物”。
正是憑借這門道術,天賜才可以輕鬆取下槍中撞針,接著又隔著她的衣衫取下她的胸罩。
天賜將那胸罩湊到嘴邊,深深的嗅了的口,一臉心曠神怡的說道:“好香,不知道它裹著的東西是不是更香。”
婉芳是又羞又怒,眼中冒火,牙齒使勁的咬著嘴唇,紅唇破裂,鮮血延著嘴角淌下,她口一張,一汪血水噴向天賜。
天賜身手敏捷,身形一側,血水全數濺在了背負的畫上,血水浸透包裹的黑布,悄悄的滲入了畫紙上。
“隨地吐痰可不算文明行為,給你的美麗大打折扣啊!”
天賜又隨口調戲了幾句,正打算離開,驀地,背上的畫紙突然耀出萬道白光,整個畫館立時被映照得如白晝一般。
流轉湧動的光華之中,他二人都是萬分驚訝,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異狀,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起來。
光華越來越強烈,天賜隻覺眼前無比眩目,忽而,白光陡然消逝,畫館中重新恢複了黑暗,空蕩蕩的大廳中,二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隻餘下一幅沾著血跡的古畫,孤零零的躺在冰涼的地麵上。
眩目的光華突然隱退,眼前一切清晰起來,天賜方一睜眼,卻聽犀利的破空之聲傳來,一支利箭如電光般射來,轉眼已至身前三尺之地,天賜不愧是盜聖,身手著實了得,手腕一動,腰間藏著的軟劍瞬間出鞘,劍影滑過,哢嚓一聲將襲來之箭一截兩段。饒是如此,那箭來勢太過凶猛,箭雖斷,勢不減,殘餘的箭頭蹭的一聲插入了天賜左肩。
二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嚐到受傷的感覺,原來是這般的痛!
天賜一聲痛叫,身形搖晃欲倒,好不容易才移住了身形。耳畔盡是喊殺之聲,炮響箭鳴,鼓聲如潮,天賜又覺呼吸極為不暢,似乎空氣中的氧氣突然間變得十分稀少,令他幾近窒息。
傷痛、缺氧,他的神智迅速在消退,眼睛迷離起來,再也無法站立下去,腿一軟仰麵倒了下去,在徹底暈厥的那一瞬間,仿佛頭頂有無數的大鳥飛過,巨大、急速、鋪天蓋地,遮天蔽日。
戰鼓似乎已遠去,腦海中有無數個畫麵閃過,記憶的碎片毫無規律的湧入心頭,似有似無,很熟悉又很陌生。
鼻中有香氣散入,神智清楚起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軟軟的床,華麗的鋪蓋,左右一看,寬敞古典的房間,精致講究的擺設,床邊是一張疏裝台,木疏、首飾、還有各種小木盒裝的化裝品擺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