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茹說道:“是啊,雖然我認識他還不是很久,可你別看他表麵上很平靜,可他的內心世界卻是那麼的複雜,多變,他可是一個不願讓別人和他一起承受痛苦的人啊。”
這時就聽董鋒對秋思君說道:“是啊,秋姑娘,剛才的事你可別生楊兄弟的氣了,你也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不好,說話的語氣有時難免會重一些,你可別介意埃他現在可是最需要別人關心他的時候,你可別為了他一時的氣話就不理他了。”
秋思君忙說道:“董大哥說哪裏的話,我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而且我也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我會盡我的一切去好好地關心他,照顧他的,你們就放心好了。”
董鋒笑了笑說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大家就早些休息吧,希望楊兄弟能早日想通,我們也好早日去尋找魔教逃走的餘孽,恢複武林原本的平靜,也好為曄兒報仇。”
秦月茹說道:“是啊,累了一天了,秋姑娘,你也早點休息吧。”
秋思君點了點頭,於是三人便來到了水靈宮的後院,由於大戰並未在此處發生,所以這裏仍保留著原來的樣貌。董鋒三人並未多想,便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夜空中毫無半點的星光,圓月偶爾會探出半個身子,還有那隱約可見的堆積了厚厚的雲層。突然,“轟隆……”的幾聲悶響,在沉默了半天後,雨又一次地從天上降了下來,而在夜幕中,根本無法看出雨的大小,不過單聽著那不絕於耳的“嘩啦嘩啦”的水聲,也知這雨一定不小。
“吱呀”,秋思君推開了窗戶,朝窗外看了看,又伸出手去探了探,當她收回那被雨水淋濕的手後,心道:“唉呀,這麼大的雨,楊大哥可還在後山呢。”才想到這裏,便二話沒說地拿起了屋中的雨傘,便朝後山奔去。
楊若天仍坐在柳曄兒的墓旁,一動不動,在他那越顯憔悴的臉上,此時已經分不清淚水和雨水,忽然,他頓覺淋在身上的雨水消失了,抬頭看去,隻見秋思君正站在雨水之中,全身濕淋淋的,而她手中的雨傘為楊若天遮擋住了那瓢潑般的雨水。
睹狀,他忙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緩緩地說道:“秋姑娘。”可這話才說完,人便搖搖晃晃地軟了下去,秋思君趕忙上前扶住了他,然後說道:“楊大哥,別再這樣了,先回屋吧。”話說完,還未等楊若天同意,便扶起了虛弱無力的楊若天,艱難地向水靈宮走去。
回到屋中,秋思君扶著楊若天在桌旁坐定,又忙拿起毛巾替楊若天擦去身上的雨水。
楊若天忙說道:“秋姑娘,還是我自己來吧,你自己全身也濕透了。”
秋思君道:“沒事的,你身子那麼虛弱,還是我替你擦吧,你就老老實實地坐著就行了。”
楊若天不好意思的看著秋思君,他也知道,自己如今連拿毛巾的力氣可能都沒有了,更別說是做別的事了,沒辦法,他隻有聽秋思君的話,乖乖地坐著了。
不一會,秋思君替楊若天將身上大部分的濕處擦了幹淨,而自己則隨意地將濕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後說道:“楊大哥,你在這裏先休息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做些飯菜去。”
楊若天一聽,便拉住秋思君的手,說道:“不麻煩秋姑娘,你也坐下來,我有話想和你說。”
秋思君見狀,臉一紅,便在楊若天的身旁坐了下來,說道:“楊大哥,其實我也正有話想和你說。”
“那你先說吧。”
“不,楊大哥,還是你先說吧。”
楊若天看了看秋思君,然後說道:“很對不起,白天對你那麼凶的說話。”
秋思君忙說道:“沒關係,楊大哥,我能理解你那時的心情。”
楊若天說道:“謝謝,謝謝你能原諒我,我知道我不該對你發那麼大的脾氣,可是當時我卻控製不住我自己。”
秋思君說道:“都過去的事了,就別提它了,好嗎?”
楊若天頓了頓又說道:“其實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覺得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這次要不是我為了能早日見到董大哥,早日能知道那天幽教在哪裏,早日能找出那殺我爹娘的凶手,我也不會讓曄兒一個人回來,這樣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我覺得我自己真是太自私了,我知道你和曄兒都對我很好,可我卻不能對你們有任何的表示,因為在我的心裏仇恨已經占據了幾乎所有的空間,而且我的身邊,我的周圍時時刻刻都充斥著危險,我更不想把我心中仇恨帶給我心愛的人,我更不想讓我心愛的人終日陪我過著這充滿了危險、隨時隨刻都有可能喪命的日子。因此,我才一直不敢對曄兒說我喜歡她,因為我怕,我怕萬一我說了這些話,那我就要對我所說的話負責,對我所做的一切負責,所以我又不能說,我不想讓曄兒傷心,可直到她臨死前,我才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可那已經晚了,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我的自私。”說著說著,楊若天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了。
秋思君在一旁安慰道:“楊大哥,你都別說了,你的心情我都能理解,我想曄兒姑娘一定知道並理解你的苦衷的。你也別太過自責了。”
楊若天聽後,眼圈濕潤地說道:“秋姑娘,我很感謝你這幾天每天起早摸黑為我做的每一餐飯,可我真的不值得你對我那麼好……”
楊若天話還沒說完,秋思君便將其打斷,然後說道:“不,楊大哥,你什麼都別說了,別的忙我一點也幫不上,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不過,楊大哥,我希望你能早日重新振作起來,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希望能盡快找到那老魔頭,替曄兒姑娘和眾多死去的人報仇。”
楊若天說道:“嗯,我一定會振作起來的,你放心吧,也許我現在已經振作起來了。”
“真的嗎?楊大哥,你真的已經振作起來了嗎?”秋思君驚喜地問道。
楊若天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董大哥今天罵的沒錯,我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完,我絕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了。”
秋思君笑著說道:“楊大哥,我真為你感到高興,你知道嗎,這幾天我真的為你擔心不已,我真的很怕,我怕你對我說你已經心灰意冷之類的話語,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真的很高興。”
楊若天也露出了這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不一會,他突然問道:“對了,你剛才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是什麼話?”
秋思君微微一笑道:“要說的話剛才我都已經說了。”
“什麼?說了?我怎麼沒注意到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說過了就不再說第二遍了。”說完便起身說道:“楊大哥,你在這裏等一下,我這就下廚給你做飯去,不管怎麼樣,先填飽了肚子再說。對了,楊大哥,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秋姑娘了,你叫我思君就行了。”
楊若天聽後點了點頭說道:“好吧,秋……啊不不,思君。”
秋思君聽後,滿心歡喜地跑向廚房為楊若天做飯去了。
一夜又過去了,太陽又從地平線上緩緩地升了起來。下了一夜的大雨終於停了,屋簷角上掛著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仿佛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在水靈宮的大廳中,楊若天正和秋思君將準備好的早飯擺到了桌上。
“咳……咳……”,秋思君輕咳了幾聲。
“怎麼了,思君,是不是昨夜被雨淋著涼了。”楊若天關切地問道。
“沒事的,楊大哥,你就別擔心了,一會就好了。”
“那可不行,等待會下山,找個大夫看一下,有了病怎麼能無所謂呢?”
秋思君見楊若天對她如此的關心,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高興地點頭答應了。
不一會,董鋒和秦月茹從裏屋雙雙走了出來,他們一見到楊若天,先是一愣,可見到秋思君正衝著他們笑著,便知道了其中的原由,於是也都笑了起來。
楊若天一見董鋒和秦月茹走了出來,便忙上前說道:“董大哥,秦姑娘,早埃”
董鋒和秦月茹聽後,忙齊聲回道:“早啊。”
楊若天此時一臉歉意地說道:“董大哥,昨天都是我不好,你可別生氣埃”
董鋒笑著說道:“是你別生我的氣才對,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還提它幹嘛,再說也怪我說話的語氣太重了。”
秦月茹也在一旁說道:“你們倆都別說了,現在不是都恢複了嗎,好了,快別說了,我肚子都餓了,這麼一桌子的飯菜,你們兩個不吃,我可和秋姑娘都吃了。”
董鋒忙拉著楊若天坐到了桌旁,然後說道:“這怎麼能行呢,再說了,這麼多你要是都吃了,變成個大胖子可就沒人要了。”
秦月茹一撅嘴,說道:“哼,你現在後悔可是晚了,你別忘了,你可是在天下人的麵前答應娶我的,你要是反悔了,小心像魔教一樣被天下人所追殺,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埃”
董鋒摸著胸口說道:“哇,我好怕啊,這麼刺激的事情我還沒試過,我倒真的要試試才行啊。”
秦月茹一聽,急著說道:“好你個董鋒,你、你、你……”
秋思君在一旁勸道:“好了,秦姑娘,董大哥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你這麼好,他不要你的話那可是他自己吃虧了。”
董鋒忙說道:“是啊,是啊,你別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嘛。”
秦月茹說道:“誰說我對自己沒信心了,我是對你沒信心啊。”
董鋒聽後,一句話沒回上來,樣子顯得極其的尷尬,而楊若天和秋思君在一旁偷偷地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而秦月茹更是笑得連眼淚都快出來了,董鋒一見這樣的場麵,他心想:“沒辦法了,為了能讓楊兄弟能回複到以前的樣子,我就豁出去了。”於是也大笑了起來,一時間,原本前幾天還死氣沉沉的大廳,頓時又有了不少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