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小心地佇足了十分鍾,確定了這個角度也不會有人,他才悄悄地往裏邊走。
這個神殿有個特點,門和裏邊的神殿有一道走廊,走廊長約七八米,到了走廊的盡頭還需要往左邊一拐,才能正式進入神殿,這個七八米的走廊光線暗淡,如果有人走在這裏,遠處的人能見到人人影,也即是說,這個地方是最容易暴露自己身形的危險地帶,張子恒大口大口喘息,他再次觀察,再次確認了這邊無人,他調整好全身的狀態,然後貓腰,放佛自己就是一隻狸貓,然後就像狸貓一樣敏捷地竄了過去,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走完這條七八米的距離,一眨眼,他就跑到了走廊的盡頭,當他到了盡頭,嚇得他差點叫出來,差點尿褲子。
因為走廊的盡頭竟然有燈光,有燈光就意味著有人啊。雖然還沒有看見人,但是剛此跑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提心吊膽了,本來心中就害怕,這一見到燈光自然有點超出了自己的承受,他隻感覺心髒跳動距離,胸口有那麼一小會是悶熱的,有些堵脹,他急忙趴下,趴在走廊的地麵,睜大了眼睛往裏看,裏邊似乎沒有人,最起碼從他這個角度上是看不到有人,也聽不到裏邊有什麼東西。
沒得選擇了,隻能背水一戰了,他必須在正殿裏找個可以藏身的地方,否則趴在這個入口的邊緣,隻要一真的有人,他肯定會暴露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站起來,一個大步就衝進美杜莎神殿的正殿,這個地方休憩的奇奇怪怪,也還棱棱角角,因此說,這個地方還是十分適合藏身的,他急速地四周看了一眼,見到一個石墩子,他急忙竄到了石墩子的後邊,蹲下,大口大口喘息。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這麼小小的時間裏,正殿始終無人,這也給了他很好藏身的機會。穩定了情緒,他瞄準眼睛,鎖定一下位置,原來這個石墩子正好對著美杜莎的雕像,麵對麵,遙相呼應,這太好了,能把美杜莎神像看個究竟。
對了,那些燈光是從什麼地方射過來的,張子恒這才想起這個問題,他小心的探出頭,看個究竟,原來正殿的中央放了一盞燈,十分的亮,為什麼放一盞燈你?
難道這些神像也是怕黑怕寂寞,用一盞燈給他們取亮。
正想著,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繼而是人的閑談聲,天啊,果然有人,張子恒急忙縮會自己的頭,整個身體躲在石墩子後邊。因為他知道,隻要有燈光,就會有人的影子,他還不清楚這裏的構造,萬一自己的影子被照射出去,那他也就暴露了。
“老大什麼時候過來?”其中有人問。
“不過來了,老大要去見秦吳凱秦總,讓我們自己幹吧。”
“啊,老大不過來了。那我們自己能幹好嘛,老大也真是,等幹完了活,在去見唄,也不耽誤這一會功夫。”
“你小子,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秦吳凱秦總是什麼人,你敢讓秦總等著,小心秦總打斷你的狗腿。”
“至於嘛,我就說說而已,再說了,這個秦吳凱秦總,也不能不講理吧?”
“講理,這理可不是給你講的,別說打斷你一條腿,就算弄死你,誰敢管,秦總是什麼人,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行了,都別說了,幹活。”
“我說頭,這活怎麼幹啊?”
“怎麼幹,按交代的幹,先把這個神像給砸碎了,然後換上一個新的,這就算是完事。”
從說話人的來看,他們至少是五六個人,應該是迷魂山的工作人員,應該是執行工程的人。張子恒仗膽,小心地眯縫著眼睛,往外看,果然是六個人,他們開始往美杜莎神像靠近,用幾條長長的鋼索纏繞石像,然後往下拽,石像動了動,然後一個側歪,摔倒了,石像碎了,啪啦的一聲。
“我聽說這個神像很靈驗,我們把神像給弄壞了,會不會鑿報應啊?”
“你真媽逼完蛋,這些都是騙那些遊客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當初修葺這個石像的時候,還有你呢,你忘記了,但時石像眼睛的暗門還是你給修的呢,怎麼,這會自己讓自己給嚇怕了?”
原來這個美杜莎神像的眼睛有暗門,借助這個暗門他們可以操控神像眼睛的動態,這也就是說,為什麼會有人見到石像的眼睛會動彈的原因所在了。
果然有問題,張子恒覺得自己不虛此行啊,讓他誤打誤撞發現了這個被傳言沸沸揚揚的石像的問題。那麼說,高小鬆和敷狄見到石像的眼睛動彈,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那他們為什麼會死呢?
“頭頭,當時的暗門是我弄的不錯,可是,我也真的聽說有丹雲大學的人死了,那是怎麼回事啊?”
“別說這些廢話,我怎麼會知道,我就知道一樣,老老實實幹活,幹活。別耽誤時間,活幹不好,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這會有兩個人拿著工具開始打掃地麵上的泥土和石塊,很快,地麵被打掃得幹幹淨淨,似乎這裏什麼也沒發生過,隻是美杜莎神像的位置缺少了個雕塑,就這個時候,聽到一聲如雷鳴的動靜,神像位置的後邊突然裂開了,一道長長的縫隙,縫隙開始向兩邊擴展開,就這樣一道門就出現在麵前。
張子恒驚訝,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迷魂山竟然有如此多的暗道,這樣龐大的工程要動用不少的心思吧,也難怪,帝王闕集團就是一個精通建築藝術的集團,不管帝王闕背景怎麼樣,也不管秦吳凱背後有多少血腥和罪孽,實事求是的說,帝王闕集團的實力真的堪稱冠首。
裂開牆壁的縫隙中,露出的那扇門也自動打開了,走出三五個人,他們喊著號子躺著一個石像,是一個全新的美杜莎神像,同剛才那個被砸碎的石像一模一樣,從外表你是看不出什麼區別,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把這個石像擺正了法座的正中央。
這一折騰就一兩個小時了,他們幹完了活,就坐在地麵休息,一邊抽煙一邊喝酒,還有人拿出烤雞腿吃。
張子恒就一聲不響地躲著,聽著他們閑聊。
“老大怎麼突然間把石像給換了?”
“不太知道,好像是上邊的意思。”
“上邊,哪個上邊,秦吳凱還是杜鵬?”
杜鵬是誰,張子恒這兩天沒有到太水村,他不知道在帝王闕集團內部出現了個杜鵬,就算就韓平,也不太知道這個杜鵬是什麼來頭,總之,看樣子這個人在帝王闕集團的地位不淺,能讓秦斌這樣的小霸王忌憚的人,肯定是不次於秦吳凱的人物。
“杜鵬是誰?”看樣子這些人也不太清楚這個人的背景。
“杜鵬啊,從前沒有聽過,據聞,就算是秦吳凱都對這個人很重視。哎,別說了,我們啊,隻管拿錢給別人幹活,其他的別多問,好奇心害死人,這個道理還不懂啊,知道的愈多越麻煩。”
“對對對,還是少說好,人家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我們一個月賺的,比別人一年都多,這個就行了唄。”
張子恒小心地聽著,從所見所聞,已經知道了大概。又過了一會兒,大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淩晨一點多,這些人也累了,困了,紛紛打著哈欠,他們又把這裏打掃了一番,然後就準備撤離,回去休息。
當他們走出這個正殿的時候,把燈給熄滅了,這裏就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們紛紛往出走,張子恒知道,自己也得借用這個機會走開,否則,他們一旦把門給鎖上,他就出不去了。趁著黑,他也行走在幾個人當中,他不言語,也盡量不呼吸。
“誰?”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大概是感覺到其中有個陌生人,這一喊誰,其他幾個人也嚇得不輕,猛然間停下了腳步,此刻的張子恒已經走到了出口走廊的邊緣,他也掛不了那麼對,一個飛快的箭步衝了出去,到了外邊,他急忙躲進一叢野草堆內,心砰砰直跳,好險啊,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們幾個人因有一個人喊了“誰”,於是都驚慌地往後觀望,完全沒有注意到張子恒已經走到了走廊的邊緣,並且離開了神殿。
“我說你犯精神病啊!喊什麼喊,嚇死人不償命怎麼的?”
“不是,我剛才真的感覺有人。”
“是啊,我也感覺有個人。”
“屁話,我們這不都是人嘛?”
“不是,我說的是外人,一個我們從來沒見過的人,真的。”
“哪呢,也沒有人啊?”有人打開了手電筒,朝四麵八方照射著,果然就是他們幾個相互都認識的人,再去其他人了,“大驚小怪,怕,你們怕什麼怕啊,我們有秦吳凱給我們當後盾,我們怕什麼,告訴你,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就算真的有鬼,秦吳凱也能把鬼給擺平,知道不知道?”
“知道!”幾個人異口同聲,然後紛紛走了出來,一起往山下走。
張子恒躲在一邊,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辦,是繼續跟著他們,還是獨自一個人躲起來,等明天有了人,在偷偷走來。
哎,就這個時候那幾個人當中,有人突然要小節,大小便,這是個好機會啊,他們一大小便,這樣就會分散了,就可以來個各個擊破,張子恒就放佛是瞄準獵物的獅子,隨時選中一個最恰當的類物,有了,有一個人走進了張子恒的視線,是個一米八左右的大個子,身型也很健壯,但是他離開人群最遠,走到一棵大樹後邊,大概是吃多了,肚子不舒服,他揭開褲子就蹲下了。
張子恒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他走過,一隻手裏捂著剛剛脫下的襯衫,一條胳膊如鋼條,他躡足潛蹤,從後邊繞過,動如脫兔,把捂著襯衫的手狠狠按到對方的嘴上,讓他喊不出聲音,鋼條一樣的胳膊勒住脖子,身體貼身體,緊緊靠近,然後往地麵一趟,滾,再滾動。
因為這是山的一個斜坡,大的趨勢是往下的,隻要一滾,不管是朝向哪個方向,最終都是往下。
張子恒如一條蟒蛇,死死地纏繞在對方的身體上,兩個人一下子滾了下去,野草叢生,滿地荊棘,弄不好就會讓自己受傷,甚至丟了性命,沒辦法,既然來了,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自己死了,那也心甘情願。
也不知道滾出了多遠,腦袋胳膊也不知道被多少塊石頭撞擊,身上是否有傷口和血跡,張子恒隻覺全身都劇烈疼痛,猶如萬箭穿心般的痛苦,當身體停滯了下來,他大口大口喘息著粗氣。
此刻,被他勒縛著的對方已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個人都變成了癡呆,雙目比燈泡還要大,睜得圓圓,臉上發綠,四肢僵硬,本來已經解開的褲子此刻完全掉了下來,因為這個遭遇太突如其來,太快,近乎就在五秒鍾之內,他完全沒有明白過神來,身體已經墜入了山穀。
看樣子,兩個人都沒有什麼重要的傷勢,張子恒看著直勾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對方,他靈機一動,用力拍了對方脖子:“想活命就別轉頭,知道我是誰不,告訴你,我是美杜莎的魂魄。”
“啊——”對方一米八的大個子,就好比是一灘泥了,瞬間癱軟,跪在泥地上,“你是誰,魂魄,是魂魄?”
“少廢話,我問你,你們為什麼要把美杜莎的神像給砸碎了?”
“哎呦,這個可不是我砸到,這是我們的老大砸的,我隻是給人幹活,我隻是聽從命令,你要找,就去找我們的老大。”
“問你,為什麼要砸神像,老實交代,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如果你敢說謊,我把你個扔到山澗下邊,摔你個粉身碎骨。”
“我說,我什麼都說啊,那個神仙內部有暗門,也就是說,通過那個暗門的操作,可以讓神像睜開眼睛,嚇唬人,故弄玄虛的,我們的老大說,秦吳凱擔心這個東西被人發現,會給他們帶去麻煩,因此決定先把這個神像給砸碎了,換成一個新的石像,這個石像一點問題也沒有。就是這樣,我不敢說謊啊!”
“一般情況下,都會讓什麼人見到美杜莎的眼睛動?”
“這個就不知道了,隨即吧,故弄玄虛,被一定是什麼時候,隔三差五就會弄一次,為的就是營造這種神秘感,其他的,也就沒什麼了。”
“還有,那丹雲大學的幾個學生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死亡?”
“哎呀,這個我怎麼會知道呢?我也想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你不老實?”張子恒嚇唬說,“你不說,我就吸取你的魂魄,讓你一輩子變成遊魂!”
“別啊別,我真的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放過吧我!”
張子恒又嚇唬了一陣,確定了對方果然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們不過是迷魂山管理部門的最底層的幫凶而已,張子恒知道,決定不能讓他見到自己的相貌,他就讓對方吞下全部的衣服,用對方衣服蒙住眼睛,再用對方的褲子將他綁在一棵樹上,最後一條領帶綁住對方的雙臂,綁得並不嚴實,其實是給對方自己能掙脫的條件,讓他自己逃走,張子恒可不想鬧出什麼人命。
妥當之後,張子恒繼續順著這條斜坡往下竄,最後找到一個可以隱身的地方,藏了起來,等著天亮。
翌日,一大早矢崎就從床上跳下來了,昨天晚上他就留在了韓鐸的寢室內,其實他根本就沒睡覺,隻是躺在床上思考問題,想著爾耳的種種怪異跡象。
功夫不負有心人,矢崎的努力和堅持有了突破口,他恍然間想到了個細節,高小鬆為什麼會跳樓,還有凱卓爾,無需置疑,跳樓絕對不會是他們真實的意願表達,他們一定是讓某種力量所控製了,且不論這種力量是催眠,還是其它藥物的作用,讓人的精神狀態出於一種恍恍惚惚,不由自主,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狀態中,因此在這種恍恍惚惚的狀態中,隨便什麼人給予他們一個指令,他們既會按照這個指令行事,不會計較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高小鬆和凱卓爾個哦如此,那麼爾耳,他會不會也是處於這種完全山喪失了自我意識的狀態,他是被什麼人給控製了,才會執行某些人的指令。
想到這裏,矢崎不敢耽擱,他火速跑去了刁米的家中,聽刁米說過,但是刁米給爾耳的形容就是如同一個機器人,事先安排好了程序和步驟,如此說來,爾耳真的是被人控製了,這樣一來,就要重新權衡爾耳的處境了,爾耳分擔不安全,並且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要不然希望怎麼會說要救出爾耳呢,看樣子,李波是知道爾耳的處境,也知道爾耳被某種力量給控製了,既然這樣,李波應該早些把事情的真相和具體情況說出來才對啊,李波怎麼可以這樣,他的這種耽擱和輕率對待完全有可能置爾耳於死地。
到了此刻,矢崎的李波的抱怨變成了憎恨,這個人簡直是瘋掉了,簡直不是人,如果他麵對的是其他人,那也就算了,要知道,他此刻麵對的是爾耳,是他同寢的哥們,他怎麼可以如此冷淡,如此們如此漠不關心。矢崎掏出手機就給李波打了過去,關機,總是關機,矢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匆匆忙忙給爾耳發去一個短信,懇求他快些醒悟,不然他會害死爾耳。
很快,到了刁米家,刁米自從昨天回到家,心中也一直惴惴不安,回想起同爾耳的交往,爾耳是個非常大度,非常講義氣的人,他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簡直不敢相信。
當他見到矢崎過來,似乎有種預感,他也匆匆忙忙問矢崎:“有爾耳的消息?”
“沒有,不過,我有件重要的事要你回憶一下。”矢崎氣喘籲籲,一口氣把自己的懷疑說個了刁米,然後說,“刁米,你和爾耳也算多年的朋友了,你從自己的判斷來說,你覺得爾耳會不會是讓什麼力量給控製了,也就是說,爾耳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在一種不自在的狀態下進行的?”
刁米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然後拍怕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似的睜大了眼睛。
“我說嘛,當時我就覺得爾耳不對勁,他的樣子很怪很怪,就像是一個安排了程序的機器人,他主動說話的語言很快很流暢,但是,當我問他問題的時候,他就突然磕磕巴巴了,好像是找不到語言,找不到邏輯。這樣說,他的語言完全是有人教他,你說呢?”
矢崎一下子站起來,的確是這樣,如果說是他自己的主觀臆斷,那還有一些不妥當的地方,如果說是兩個人都有這樣的觀念,那就基本可以確定了,爾耳真的是讓人給控製了。
“那,我們要怎麼才好啊?”刁米問矢崎,不管怎麼說,刁米和爾耳是多麼的誌同道合的朋友,為了這個朋友,他是願意讓自己承擔一些危險和不知未來的禍福的嚐試,“我們總要做點什麼吧?”
是要做點什麼,但今天的矢崎已經脫離了剛才開始懵懵懂懂,他不在會成了那個所謂的偵探小組了,現在想想,當時是多麼的愚蠢和無知,由於他的愚蠢和無知,不會到直接和間接害了多少人,隻是凱卓爾的死,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要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策略,並且要掙得韓平的同意和認可,他才會執行。
韓平的事情要比矢崎多出許多,顧全的麵也十分的廣泛,矢崎隻要掛念著爾耳和王西平,但是韓平要麵麵俱到,哪一個層麵也不容他放過,昨天晚上回到家中,他先是權衡了一下最近的事情,太水村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一個月的時間,這說明太水村那邊有一個月的安寧。
隻要在一個月內找出秦吳凱和秦斌兄弟等等的罪證,那麼太水村的事情自然會迎刃而解,這就是所謂的圍魏救趙,隻要真的能把秦吳凱等人繩之以法,那麼帝王闕集團的囂張自然也會不攻自破。
他已經吩咐人到太水村,重點監視艾美侖的全部舉動——這是十分重要的線索。
還有另外一條線索,那就是丹雲第一醫院的泉意銘,泉意銘這個人,自然也不能掉以輕心,雖然從目前的情況來說,泉意銘是個不錯的人,他有才幹的同時更多的是有愛心,有同情心,這樣的人,說著的,在這個社會上已經不多見了。
不過從一個警察的角度來分析問題,不可以有先入為主的判斷,這樣會讓許多問題複雜化,還會讓自己失去理性。
要想更全麵的了解泉意銘,就要再找找泉意銘的同窗好友黃田,這位夏笙醫院的院長,幾天前,在金惇的引薦之下韓平見過了黃田,黃田也提供了不少泉意銘在大學期間和留學期間的稟賦和為人處世的資料。
如果能再多一些,或許會更好一些,秉持著這個念頭,韓平再次來找黃田院長。
非常不巧,黃田今天很忙,他在整理一些陳年的病例,這些東西放在醫院的已經幾十年了,其實早就應該丟棄了,但是夏笙醫院從前是個大集團醫院,後來因為種種原因瀕臨倒閉,於是就被今天的夏笙醫院買斷了過來,獨立經營,因為這些病例都是從前那個大集團醫院留下來的,因此夏笙醫院就沒動這些東西。
韓平等了許久也不見黃田過來,他就主動走到了資料室,果然,這裏正在整理資料,除了黃田,還有幾個人,都是黃田的助手。
韓平走過去,說:“這樣的活,也要你這我院長親力親為啊?”
“哦,原來是韓隊長啊,真的抱歉,讓您久等了!”黃田一臉的不好意思,他放下手中的東西,隨便給韓平抽過一把椅子,“您先做一會吧,我這邊就好了,這不嘛,這些病例畢竟涉及到一些人的隱私,是雖然都過去了幾十年,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病讓別人知道,我們夏笙醫院還沒有一個明確隱私保護章程,為了避免將來可能出現的問題,我就親自過來告訴他們怎麼弄,這樣我才放心啊。”
原來這樣,韓平在這個資料走來走去,這裏能嗅到一股濃濃的陳舊氣息,這棟大樓雖然後來翻新過,但畢竟是一棟老樓,裏邊的許多結構都已經破舊。
他是警察,並且是專門偵破大案的刑警,天性中就有一種懷疑不不相信的因子,他看著這幾個人,總是覺得能從這裏,或者是從這些廢棄的資料中能發現什麼重大線索。
走著走著,突然,一個名字呈現在他眼簾,這是個“菊”字,這個字是從一搭厚厚的病例中見到,他一愣,似乎發現了什麼,於是靠近這一搭厚厚的病例,順手就抽出了這份病例,工作人員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憑著他拿去看。
拿過病例,韓平驚了一下,這是一個特別熟悉的名字啊:杜菊豔。這不是韓怸的妻子,也就是自己的義母的名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