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眉頭緊皺,搖搖頭說道:“很難啊!”說罷,他看看我們,很誠懇地說道:“刀疤也是我的兄弟,看到他出事我也很著急,隻是這事兒是市刑警隊那一塊兒在負責,我們在派出所就算想幫忙也根本就使不上勁,難啊……”說完,這廝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見狀連忙打開提包,從剛取出的那一遝錢中抽出五疊來,遞到張飛手裏。
張飛一見,忙不迭地縮回手,壓低了聲音叫道:“你這是啥意思?”
我一把拉著他的手,把錢硬塞進他手裏,解釋道:“張飛,你我都是刀疤的兄弟,我也不跟你見外,就直說了,這錢是營救刀疤的活動經費,現在這社會大家都知道,又要認錢又要認人。錢,我們兄弟再難也得湊,至於人這方麵就麻煩你想辦法,拿這錢去幫忙打點疏通一下,別替我們省,不夠再跟我說。”
張飛愣了一下,才感慨道:“刀疤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他媽命好,我都眼紅了。相信這家夥定會吉人天相,有驚無險地渡過這關。”
謝過了張飛,我和六分走出派出所,剛一上車夏姐就打來電話。
“阿休,我已經同李律師說好了,有什麼需要直接打他電話。”說著夏姐給我念了一串數字,我讓六分幫我記錄下來。
“現在情況怎麼樣?”夏姐又關切地問道。
我歎口氣答道:“有點兒棘手,不過大家都在分頭想辦法。”頓了頓,我又有些歉意地對夏姐說道:“對了,晚上要跟他們碰頭,可能不能來陪你吃晚飯了。”
夏姐柔聲答道:“你忙你的,別管那麼多,我一個人也習慣了,倒是你要小心點兒。”我應了一聲,等夏姐那邊先掛斷了,我才合上手機。
正待開車,卻看見六分在旁邊向我投來了然的目光。不過既然他沒問,我也就沒說,隻是笑了笑。反正大家心知就是了。
晚上在“快活林”吃飯,大家帶回來的消息倒是不錯,已經找到了那晚參加行動的全部人員的家庭住址,並都把口信傳給了他們,幾個小弟也滿口答應幫刀疤脫罪,黃毛也答應想辦法替我們再去打探道上的消息。
進展貌似很順利,不過我心裏卻隱隱有點擔憂。警察這次抓刀疤,動作這麼快、狠、準,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沒有人在暗地裏通風報信那才是怪事。媽的,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狗日的出賣了刀疤,老子要讓他後悔這輩子為什麼生出來。
情況彙總完後,又相互約好了第二天聚會的時間才閃人。開車回到夏姐家,一進門我就倒在沙發上不想再動。媽的,奔波了大半天,身體累,心更累啊!
夏姐原本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很疲倦,關心地問我:“很累吧?”
“嗯。”一放鬆下來,我輕哼了一聲權當是回答。
“我去給你放水泡個熱水澡吧,解解乏。”夏姐說著站起身來想往洗手間走。
我一把拉住夏姐的手,把她拖回沙發上坐著,嘴裏說道:“婉衣,不用忙了。來,陪我坐一會兒。”
夏姐沒說什麼,隻把頭輕輕靠在我肩上,由我攬著她的肩膀,靜靜地陪著我。有夏姐在身邊,我的心情總算踏實了許多,好似再難的坎也總會邁得過去。不過,這次刀疤能邁過眼前這個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