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死者並未涉足介於黑魔法和精靈魔法之間的灰色地帶。
“我從魔法部的口供中得知……我們保險公司有這個權限……我得知戴琳女士生前曾向一家便利館谘詢詛咒的事，關於這個詛咒您是否知情？”
對方深沉地歎了口氣，“她在生前的確對我們提到過兩句，據說還找了靈媒確認，對方告訴她被人施了咒，她便對此深信不疑了。”
“所以在您看來，在此之前她並沒有什麼大礙？”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琳琳抱怨自己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我們勸說她可能是半工半讀壓力太大，而她偏偏去找了什麼靈媒，靈媒言之鑿鑿地說她被人下了咒--他當然要這麼說，不然怎麼賺錢呢？對了，琳琳還帶回來一張奇奇怪怪的卡片，之後就變得有些……有些神經質。”
“是不是一張全黑的卡片？”
“你怎麼會知道？我聽說琳琳身上並沒有發現證物……”
阿須蕾不置可否，卻在內心咋了咋舌，接著問道：“請問您說的靈媒是在……？”
“你是說店鋪地址嗎？在市中心新開的電影院旁邊。”
居然會有靈媒將店開在市中心？但是這一點就足以令人起疑了。畢竟是遊走在法律邊緣，類似便利館、偵探事務所，還有靈異調查室，一般都大隱於市，在弄堂或深巷之類的旮旯裏苟且殘存。
“如果戴琳不是自殺，關於凶手您有什麼猜想嗎？哪怕隻是毫無根據的輪廓也行。”
對方遲疑了好一陣，搖了搖頭，“這個問題魔役們也反複問了很多遍，但琳琳人緣很好，實在想不出會有誰恨她恨到要殺人的地步……”
半餉，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問道：“你既然與警方有聯係，能不能告訴我琳琳被殺的那家便利館有沒有可疑之處？我聽說裏麵的人是手段毒辣的黑魔法師……”
她語氣中的悲慟之情難掩，仿佛已經將便利館視作假想敵。
阿須蕾連連擺手，“那裏的便利官原先是魔役，不會做這種知法犯法的事。”
“前任魔役……？”對方狐疑道，“也就是說魔法部或許會念舊情包庇他們……？”
“不會有這種事！”她感覺自己有些百口莫辯，忙轉移話題，“對了，請問戴琳有什麼收藏愛好嗎？比如女孩子都喜歡玩偶……”
“收藏倒也談不上，毛絨玩具的話她房間裏有幾個。”
“人偶呢？洋娃娃之類的。”她避免直接提到球關節娃娃，以防對方起疑。
“動物玩偶居多。心理谘詢室裏的人倒是送過她一個關節可以活動的娃娃。”
“是上司的獎勵嗎？”
“大概吧。”
因為是上司的獎勵所以才當做勳章隨身戴在身邊，這種心情阿須蕾可以理解--她剛開始跟隨督導學習黑魔法時也將對方贈與的東西視若珍寶，不過後來發現督導出手其實還挺闊綽的，送的東西越來越多，每樣都要隨身攜帶必須拖個行李箱才行……問題果然出在靈媒身上，她暗忖。
她又與戴琳母親寒暄了幾句便找了借口告辭，隨後向市中心的方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