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隻是我聘請來的鑒定官吧!怎麼可以擅自參與競拍!”茶潺潺有些惱怒,她強壓著火氣和聲音斥責道。
阿須蕾卻慢條斯理地說:“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身為鑒定官,當然不能與客戶一同競爭拍品。但剛才茶小姐已經明確表示了對滅金不感興趣,所以我也算不上奪人所好吧。”
對方吃了一癟,半響後才甕聲甕氣地說:“這杆槍的成交價可是遠遠超出我付給你的傭金了,你可別再付賬的時候丟臉啊。”
“自然不會。我雖然不比您腰纏萬貫,但工作了那麼些年,好歹也是有些積蓄的。”
之後,兩人似乎進入了僵持狀態,拍賣會的後半場,她們沒有說過一句話。直至整場拍賣會結束,才一同走入後台。
“老規矩,我想先驗驗貨。”茶潺潺坐到交易席上,財大氣粗地對工作人員頤指氣使。
由於昨天的那出烏龍,主辦人的表情有些難看,不過既然是客戶要求,他也不得不吩咐照辦。
手杖被端了上來,茶潺潺毫無保留地盯著杖頭的日長石打量了許久,來回反複摩挲,臉上露出了捉弄人的表情--“收起來吧,我不要了。”
對於她的這句話,在場的人不知應當說是計劃之外還是意料之中--出爾反爾的客戶本身也不算多見,何況茶潺潺作為大主顧還是連續兩次違約;而她的打扮與處事方式原本就與常規意義中的“收藏家”不同--總之,實在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作為必要流程,主辦人有些無奈地向她講解了那套關於“違約金”與“黑名單”的規則,她都照單全收。
“和她一起來的這位小姐也要驗貨嗎?”主辦人麵帶慍怒轉向了阿須蕾。
“不,不必了。”
“那麼你也要放棄拍品?”對方的不悅已經體現在了語氣裏。
“並沒有啊。”阿須蕾抬起臉疑惑地問。“您為什麼會這麼想?”
主辦人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忙窘迫地說:“實在抱歉!那麼您選用什麼樣的支付方式?”
“喂,你該不會隨身藏著兩千萬的紙幣吧……”茶潺潺半帶好奇般揶揄地問道。
如果是在特區的話,即便購買再大額的貨物也隻能選用奇林或珠蚨作現金交易,但如果是電子支付形式多種多樣的外國,是沒有人會隨身攜帶幾千萬美金的現金的。
阿須蕾沒有理會她,而是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磁卡,“請問可以用這個嗎?”
“當然沒問題。”工作人員接過卡片--在他看來,客戶會問出這種問題本身就有點奇怪,“隻是,持卡人叫栗梓汀……這張並不是您本人的卡片吧?”
“對,我還帶了同意書。”她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信封,信中明確表明持卡人栗梓汀同意阿須蕾使用他的卡片進行支付。
“那樣的話就沒問題了。”工作人員將卡片在機器上劃了一下,很快,對賬單便從打印儀中緩緩滾了出來。
阿須蕾心驚膽戰地在一旁看著,“真的隻要這樣就可以了嗎?不會多扣或少扣錢嗎?”
此言一出,茶潺潺在一旁嗤之以鼻--她似乎仍對阿須蕾自主參與競拍感到不滿。
“當然不會。”工作人員笑著說,隨即向她核實對賬單上的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