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阿須蕾所料,她所看重的手杖其實並不受這裏的收藏家所關注,不過茶潺潺申請“特別關注”時,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
大概是因為她昨天剛以最高價拍得黑鑽石,又拒絕成交的原因吧。可能在在場的其他人眼裏,她就是特意來搗亂的,剛才進場的時候也是一樣,保安向管理人員電話核實了很久才將她們放行。
當那顆日長石被禮儀小姐端到她們麵前時,阿須蕾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檢查著手杖的木紋與成色,偶爾才向頭部的裝飾瞥去幾眼。
而茶潺潺就顯得有些猴急了--她一會兒看看日長石,一會兒又緊緊盯著阿須蕾的表情,似乎希望從她臉上得到答案。
“怎麼樣?東西對嗎?”手杖剛一撤走,她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阿須蕾僅僅用口型表示,“沒問題。”隨後便故作興趣索然,翻起了目錄。對方見狀也頓悟過來,百無聊賴地躺在了椅背上。
拍賣師報出了起拍價--果然像阿須蕾所說的,隻有區區六十五萬美金。而後,一開始雖不乏追價者,但都是小幅追價,以至於價格被推升至一百八十萬美金時就遇到了瓶頸。
“一百八十萬美金一次……一百八十萬美金兩次……沒有人繼續追加了嗎?這根手杖是五星上將……”拍賣師說到一半,便看到了貴賓室中茶潺潺的競價牌舉了起來。
“兩百萬美金!這位小姐真是出手闊綽!兩百萬美金一次……兩百萬美金兩次……”
然而此時,端坐席中的競拍者們卻開始了竊竊私語,還時不時瞥來意味不明的眼神。
“又是存心來為自家集團造勢的吧?”
“昨天特意拍下不買、賺足眼球的那個女人?”
“看她的那副打扮就知道她一點都不懂!”
對於這些負麵評價,茶潺潺置若罔聞。阿須蕾不由發自內心地讚歎道--“您真是內心強大啊。”
對方眉頭一皺,“怎麼?連你也看不起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我剛參加工作的頭一年一直被同事排擠,心裏很不好受。如果當時的我像您一樣堅強就好了。”
茶潺潺微微笑了一下,“我畢竟肩負家族財閥的生死啊。何況茶氏在做的事,本身就是利用特區與全球的信息不流通倒賣文物,登不上大雅之堂,受點非議也正常。”
“您這叫什麼話,全世界的珠寶商和古董商都是利用信息不對稱在賺錢,您不必妄自菲薄。”
茶潺潺的目光在阿須蕾身上停留了很久才說道:“看來朋友向我推薦便利館真是推薦對了,聽說你曾經還是排位很高的黑魔役吧。隻是那個男生讓人感覺靠不太住的樣子。”
“他隻是厲害得不顯眼而已。”阿須蕾為同伴開脫了兩句,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拍賣會現場上。
之後再無人競價,拍賣師落下木槌,“……兩百萬美金三次!成交!這件拍品被我們這位美麗的小姐納入囊中!”
茶潺潺長舒一口氣,一直緊握的拳頭也終於泄力了--以如此便宜的價格拍得價值十顆五克拉珠蚨的稀世之珍,實在是前所未有的撿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