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孫火揚眉,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用賭的話,就不會讓銅臭折損了你寶物的價值,而且說不定還可以獲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話隻說到一半,沈佳瑤笑意盈盈地看著孫火。雖然才說了沒兩三句話,但她知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孩可以明白話裏的另一半含義。
用賭的話,那就不是白白地給予或者說簡單的交換了,更可以看成是一個機會,一個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機會。
而聰明人之間的對賭,又會讓最後的結果充滿了液態的不確定性,以及誰都無法否認的光明正大。
孫火隻是思考了兩三秒鍾,隨即點頭,然後他把手指遙遙一點,指著正好奇打量著自己的張微微說:
“賭,那倒可以,但我要她戴的項鏈當賭注。”
“不行。”出乎孫火的意料,沈佳瑤一口拒絕。“如果是別的,那還好辦。可是那條項鏈是我送給薇薇的禮物,怎麼能拿來當賭注。絕對不行,要不換點別的。比如我手上戴的這副冰塵手套……”
“既然你知道朋友的東西不能拿來賭,那我又怎麼可以呢?這把匕首,是……·”但孫火沒有再說下去,他看到黃衣的女孩拉了拉沈佳瑤,靠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解下了項鏈。
“金玉有價,玉物價。同樣的,玉佩隻有在懂得欣賞它的人手裏,才不算埋沒。”張微微淺淺一笑,笑容在一些人的心裏蕩起了陣陣漣漪。
“那就這麼說定了。”沈迦瑤撅起嘴,瞪了孫火一眼,小聲嘀咕道:“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拿這當賭注,這玉佩可是女孩子佩戴的款式。”
“我要的,其實隻是這根掛繩而已。我也搞不懂,為什麼聰明的你會拿天蠶絲來當掛繩。”沈佳瑤微微一驚。她並不是奇怪孫火能聽到自己那麼輕的聲音,而是因為她看到孫火隻是嘴唇輕輕翻動,但發出的聲音卻分明是響起在自己耳邊。
“天蠶絲嗎?賭完後,你就知道答案了。”一驚之後,沈佳瑤看向孫火的眼睛多了幾分疑惑,然後她用相同的傳音秘術回話,心裏麵卻還在奇怪家傳的秘術怎麼會有其他人會用。
風係世家特有的,傳音術。
“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孫火聽著耳邊的聲音,微微一笑。果然是風係世家的人,他心裏已經有了底。以假亂真的‘催眠術’,這可是從何圖那個變態那裏學來的,想不到連風係世家的人都會被蒙住,對於這個效果,孫火還是比較滿意的。
“好,那就開始吧。”沈佳瑤背過身,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
張薇薇看到好友的表情,無可奈何地歎了口小小的氣,深深熟悉迦瑤性格的她,知道好友的玩心又起了。
又要賭,是不是對這個男孩太不公平些了呢?
迦瑤從小時候起,這天資就聰穎得有些過份。‘心靈手巧’這四個字,仿佛是專為她量身打造一樣:心算7位以內的任意加減乘除平方開根隻需2秒3;謄抄一份1000字的短文花費時間是5分10秒,用的還是一手清秀工整的楷書;平時考試鮮有不在半個小時內交卷的記錄;打連連看的戰績是999勝0敗,因為之後她就突然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趣……這讓生長在普通家庭,一切都相對平凡的張薇薇感到了好奇。
好奇但並不羨慕,張薇薇對待天賦這種東西素來灑脫,一直秉承著一種隨遇而安的心境。也因此,相對於同齡的女生,張薇薇身上一直有著種的成熟氣質。
這種氣質讓原本就文文靜靜的她愈發淡定,淡定到任何時候都是一臉從容不迫的微笑。所以有次迦瑤曾經開玩笑,說反而是應該稱呼實際年齡要小的薇薇為大姐。
迦瑤雖然一直是很聰明乖巧的一個女孩,但她除了聰明以及手巧之外,在其他方麵就是一團糟的個性了,總是充滿‘善意’地和尾隨在自己身後的男生開些不大不小的玩笑,迷糊起來甚至會戴著眼鏡找眼鏡,吃完了早餐直接啃午飯,從小到大,女孩能惹的麻煩,迦瑤從來就沒有缺席過一次。
“這樣,人生才有意義”,是迦瑤掛常在嘴邊的三大名言之一。
兩人剛去完一個叫‘非常’的奇怪集市,迦瑤特別就選了一條水晶薔薇花送給了自己,又搭上了一根銀色的絲線作掛線,然後迦瑤就看著琳琅滿目的櫃台歎氣說沒有好貨,找不到一件合適的東西給哥當生日禮物,轉了幾圈後還是沒有發現,於是就掃興地回到了餐廳裏繼續吃點心,聊聊這過去一年裏的點點滴滴。
之後發生的,就是眼前這一幕了。聊到興頭的迦瑤表情驀然千變萬化,眼睛四處打轉,好像聞到了魚腥味的貓一樣,然後她就蹦蹦跳跳地去到了那個少年的跟前,提出了‘很欠缺公正性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