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時間,超越空間的極品大飛越。
以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孫火跳下天台。
背上扛著天平,左手拉著曉嵐,他右手上抓著的居然是一道銀色的光芒。堅韌的天蠶絲第二次拋射而出,牢牢地釘在遠處本該是塔樓的位置,末端連著孫火勒出血痕的手掌,還有希望。
三個人至少300斤的重量,勉強將可以撐一陣子。
抱成一團的三人重重地往下落去,在空中滑出一道拋物線。
風從耳邊尖嘯而過,一片模糊中,曉嵐感到離著地麵越來越近,而距離有著龐林有著危險的天台越來越遠。
朦朧中,似乎聽到了什麼抽緊的聲音,然後臉上有濕潤的液體濺上。
紅色的,帶著體溫的液體。
鋒利的天蠶絲吃重束緊,把孫火用來承擔三人體重的右手絞成一團,然後是什麼碎裂的悶響,不住有輕飄飄的碎末吹在臉上。
手上的衣袖部分快要磨損光了,再繼續下去,要磨損的就是自己的手掌了,而按照下降的趨勢,已經快要撞上什麼了。
牽著天蠶絲的右手猛然一甩,手上傳來的壓力驟然消失,身體卻開始垂直下降,還有5秒的下落時間。
幾乎是沒有思考的甩手一揮,第二次拋射已經完成,牢牢地釘在了下一個點上,借著反彈力身體重新上升,而手上已經趁著間隙換了一截衣袖作為緩衝。
什麼方位有什麼可以利用的點,這對於在頭腦裏存有校園立體模型備份的孫火不是什麼難事,而這種高難度技巧所需的精細控製力,卻是他唯一不用擔心的。
一升一落,比嘉年華不知刺激多少倍的高空運動,真正的生死之間隻懸於一‘線’之上。
銀色的天蠶絲線不斷從手上吐出,複又收回,在一幢幢大樓間實現著一次次的危險平衡。
絲毫不遜於在美國那隻蜘蛛在摩天樓上縱橫的豪華表演。
幾個穿梭間,三人已經整整橫跨過數百米的距離,孫火甚至感到自己有點熟悉了這種一緊一縮人在空中飛蕩的節奏,還尚有些閑暇回頭去看離開的那第一幢樓。
他看到一雙眼睛。
霧氣這個時候已經有些稀薄了,隱約可見周圍物體的一些輪廓,就像霧起得那麼突然,它的消失也是突然發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霧氣漸漸稀薄下去。
不過孫火知道所謂的界裏,這道霧隻是起著隔的作用,即使看得清路也還是出不去。
忽然一種強烈的不安急劇地在心頭擴大,空氣不規則地悸動,他睜大眼睛,隻見到天台上一道寒光,如同狂龍破霧的霸道氣勁擊穿了尚未完全消散的白霧,然後肉眼看不到的‘刺’鑽破了胸膛。
身形一個踉蹌,他跌在最後的一個落點上,回頭,目光正正對上了遠處天台上龐林挑釁的眼睛……
“不是。隻是雜技的一種。”孫火幹脆地說,然後看到曉嵐的臉上橫出了一排斜線。
蜘蛛俠?
要說有的話,中國還真不少,但都比較低調行事,怎麼也不會讓媒體記者咬著不放。而且在中國,怎麼排也輪不到自己。
“你這話,是謙虛嗎?”
“實話。”孫火說的這個實話,的確是實話。隻是,忽略了該有的限定條件:在某些人眼裏,這種拙劣的方法確形同雜耍。
“你還要走嗎?”曉嵐瞥眼看到孫火手裏又提起了那個行李包,不由問道。雖然從一開始孫火就打算要離開,可是出了這麼可怕的事,天平受了這麼重的傷到現在還沒蘇醒,難道他還要在這個時候走?
“會。”孫火說,毫不猶豫的幹脆。然後轉身出門,頓了頓:“七天之後,我會走。”
夜裏的風,刺骨的寒。
9月22日。僅僅一天之隔,已和昨天全然不一樣了,有些東西正變得麵目全非。本該是桂花飄香的季節,卻又嗅到了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