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濤不斷的翻湧,將岸邊的距離越推越遠,然而,站在岸上的甘子泰,身形仿佛在不斷的膨脹和巨大化,巨大的身形令人望而生畏,或許,就是潛在甘子泰體內真正的氣魄,不知道是不是褚雲天眼花,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戰神太子正戰在甘子泰的身後,這樣的情景,把他的思緒帶回當年的景田慘烈的一戰。
當年太子戰死的場景曆曆在目,那就如同一尊戰神一般傲立而死,至今依舊為整個竹子幫津津樂道,即使是褚雲天這等向來以聰明自居的格鬥神人,依舊忘不了當年太子給予他的震撼,可以說,在褚雲天四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從未見過一個男人可以如此的頂天立地,如此的為格鬥癡迷,如果人類可以永生不死,以太子對格鬥的熱情,定然是天下無敵。
褚雲天至今都不認為自己戰勝過太子,他能夠贏太子,僅僅隻是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罷了,如果把他跟太子放在公平一點的場景對決的話,勝負就該另當別論了。
褚雲天癡癡呆呆的看著甘子泰,心想太子的兒子已經這麼大了?想來也是,陳歌的兒子陳讓已經長大成人,這個甘子泰,自然也不是小孩子,那麼伊十三,他有遺留下什麼後代嗎?還有楊威,燕子文他們也該有下一代了,算一算的話,也通通該長大成人了吧,若然,這些下一代聯手一起與自己對抗,那就真的乖乖不得了了。
褚雲天歎了一口氣,當年的恩怨似乎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少,相反會愈演愈烈,看來龍城這地方,是不可以再次踏足了,隻要一個弄不好,他這幅老骨頭準會晚節不保,沒錯,必須要跟龍城這個地方斷絕來往。
褚雲天下定決心,對於龍城這座城市,他似乎沒有任何留戀了,但真是如此嗎?
“黃龍鳳……”
褚雲天坐回船麵,望著波濤大海又想起了這個與自己頗有淵源的女人,他點了一根煙,樂嗬嗬的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在幹嘛,不過是個已經快年老色衰的女人,為何還要將她放在心上?難道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她的身體再過個幾年,估計也會布滿鄒紋,下次再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胸部可能已經下垂到肚子上了,隻是,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相識也算是緣分,這個黃龍鳳對我算是不錯了,能夠得到這麼多女人的愛護,我褚雲天這輩子也算是賺回來了吧。”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淚水爬上了眼睛,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矯情和專一的男人,但偶爾悲傷春秋一把也無傷大雅,他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阿鳳,我要回陽城了,你是否會想起我?”
褚雲天打遍天下無敵手,縱觀世上,有他如此身手卻又膽小如鼠也僅僅隻有一個縱橫幫的副幫主張揚了,這兩個傳奇的男人不僅僅性格上相同和武藝上同樣高超,對任何事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身邊的女人,對他們這類人強人來說,隻要能與身邊的女人維持良好的關係,他們才感到人生會真正的充實,真正的有意義,至於其他的,道義啊,兄弟義氣,都像是一坨屎,臭不可聞。
撇除世俗眼光的對與錯,褚雲天的本性亦或許有善良的一麵,換言之,無論對錯,在乎於站在人事物上的角度不同因而衍生錯綜複雜的矛盾而已,江湖也是如此,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行事風格,無關對錯,無關淒涼,僅僅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罷了。
正如此時依然呆站在岸上的甘子泰,他的心裏也產生了一份內疚的矛盾,那就是為何自己要協助殺父仇人逃跑,甚至差點讓易小歌撞死自己的表哥陳讓?
這一切說是甘子泰的一人的意氣用事也不為過,但當年的太子也不是如此剛愎自用,看來甘子泰繼承的不僅僅是太子的武學天分,連帶他的缺點也完美繼承下來了。
甘子泰回頭,旁邊是自己的好友易小歌以及他的金絲雀佳佳,甘子泰一個瘋無所謂,可連帶著易小歌都陪著他瘋,這就有點過分了,甘子泰忽然有點無奈道:“小歌,我是不是太任性的,褚雲天不是我一個人的仇人,可我卻擅自放他一個人走,我都不知道怎麼跟陳讓他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