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出言安慰著英萍道:“別哭,我沒事。”他每說一個字腦子裏就會震顫一下,等到一句話說完,身子一歪差點栽倒過去,幸虧英萍將他拉了住。
“這位道兄,你可是元神受創?”一個穿著龍虎紋路道袍的道士飄到林風麵前,他身後雲團之上還有三位穿著相同衣飾道人,想來的同一門派的。
林風聞言點了點頭,動念打開白玉甲胸前的蓮花,自其中銀囊中取出一顆丹藥放進了嘴裏。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氣流由舌根直抵內府,在體內轉了一個周天之後,直叫三萬六千個毛孔俱感舒暢,最後被元嬰張嘴吞了進去。
林風的身體舒服了不少,隻是還有些耳鳴、乏力。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轉身拍了拍仍在低聲抽泣的彩霞,又掙紮站起身來向著對麵那道人拜謝道:“方才對謝道兄喝醒小道。”
那道人一邊連道無妨一邊轉頭與身後幾人交換了個眼色,正視林風又道:“不知道兄方才遇到了什麼情況?”
林風不敢將在皇宮中尋找龍脈的事說出來,長歎一聲搖起頭來編造道:“方才我在雲頭觀天象、悟玄機,正入境時發現有妖氣由西北方向掠過。如今宋亂邊境,我怕是那妖魔來偷襲,於是探出神念去跟蹤查看。”
聽到這裏,對麵幾個道人全都皺起眉來,林風看在眼裏,又是一歎,繼續道:“好妖魔,真厲害!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手段,竟然施出能困住神念的禁製將我套了住,又直接將攻擊施加在我元神之上。若不是道兄清亮喝的聲將我拉了回來,恐怕這次要吃大虧……”
“我說皇帝怎麼廣招修士降妖,原來妖魔竟然膽大到這般地步。”一個身形極高的修士自語道。
林風微笑道:“原來諸位是陛下請來降伏妖的,在下廣法宗宗主林風。”
四個道士從沒聽過廣法宗的名頭,聞言不禁愣了一下。
林風見狀一笑,繼續說道:“我廣法宗是深處山野的小門派,諸位沒聽過也屬正常。”
四個道人聞言尷尬,那當先一人強作笑顏說道:“林宗主說得哪裏話!廣法宗修士同道性喜潛修,我等曾聽宗門中前輩說起過。在下龍虎宗寶湘,後麵三位是我同們師兄寶黔、師弟寶惠、寶茸。”
“操,廣法宗才剛成立,名頭都沒打出去,連老子自己都是強想起來的,你們師門中的前輩莫非神了?”林風在心裏罵了一聲虛偽,又作仰慕狀拱手說道:“今日有幸一睹龍虎宗同道仙顏,榮幸之至!小道先去現在的樣貌實在見不得人,先去整理調息,過會兒咱們再見。”
寶湘點頭說道:“林宗主自去調養,好多同道都已到了,我們幾人先去彙合商議,回頭見。”寶黔、寶惠、寶茸也都拱手禮別。
見那龍虎宗四人架雲飄走,英萍靠近林風輕聲問道:“師傅,你傷的有多厲害?七竅都流血……”說著,又掏出錦帕去擦拭林風耳邊的淤血。
林風見英萍哭成了花臉,心中感動,由她擦了兩下。
“哪裏能洗漱?又有人來了,我這副樣子狼狽,可不能讓別看了笑話。”林風瞧見天邊又有修士的遁光劃過,皺眉說道。
英萍順著林風的目光看去,眼見遠方出現幾個黑點。她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師傅到我那裏去洗漱好了。”玉指斜斜指向一座宮宇,小花臉上泛起緋紅,頭也垂了下去。
天邊擴散著魚肚白,長安城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順福巷以十三座青樓並立、花魁嬌首雲集而聞名,每每清晨都有那著文衫的風騷墨客或是穿錦袍的貴族公子行出,可今天卻出了異數--館子一開門就有大大小小的和尚道士走了出來,交頭時談的都是‘阿嬌的皮肉細嫩、阿鳳的芯蕊潤滑’之類,一個個嬉皮笑臉,全無半點出家人的德行,直叫見到這番景象的路人瞪出了眼珠子。
“丁老大,昨夜善緣寺和鳴鴻觀被掃劫,報案的僧道說賊人搶了他們的衣服和香火善金,你看這群人是否古怪……”說話的人一身捕快打扮,年紀二十上下。
那被稱做丁大哥的中年人聞言點頭,他招手將那捕快叫到近前,附耳說道:“你去叫兩隊城巡兵卒來幫忙,我去檢查他們的度牒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