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兒想了想,悄悄趕到被砸得千瘡百孔的辦公室,看看四下沒誰注意到自己,在裏麵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找出了一個箱子,用一個大編織袋裝著,悄悄地離開了……
“怎麼樣隋老弟,偷雞不成蝕把米吧?我就說,不要以為周廷峰好對付,你偏偏不信!這下有意思了,沒事兒花錢養著這幫爺吧!你想想看,周廷峰的人是不是訓練好了,——來的人數是你的二倍,沒有和你囉嗦的過程,一句廢話也不說直接動手了,打的都是不致命卻又疼又不容易痊愈的地方;還有,這邊下車砸人,那邊車子挑頭、報廢了你的車子,連報案的時間都不給你留!再看看你,派那麼二十多個人,在人家那裏忙活了好幾個小時還不撤,周廷峰損失什麼了?不過幾間辦公室,不過受傷了幾個人,沒留下你的人當賠償倒打一耙,已經給你麵子了!”
唐宋分析得極為透徹,隋清元已經滿頭大汗了,著急地問道:“他還倒打一耙?把我的人打成了這樣兒,還敢倒打一耙?我看他是不想活了吧?”
“那你能怎麼樣?找上門去告訴他,那些人是你找來的,要他給你個說法?不打自招!”
隋清元眼睛一閉,“唐兄,那,我們就吃了這個啞巴虧?”
“我們吃啞巴虧?隋老弟,這是你要試試周廷峰的,怎麼說是‘我們’吃了啞巴虧?”
隋清元眨了半天眼,才說道:“唐兄,算是我吃了啞巴虧,但是,你怎麼也得替我找回來吧?”
“找周廷峰是一定的了!不過要看時間,看時機,現在我正和他修善關係的階段,怎麼能替你一下子找回來?說實話,我現在可以說是巴結他還來不及呢,怎麼去替你找回場子?”
“對,對對對,太對了!唐兄,等你拿下周心融,讓她乖乖地、死心塌地地跟了你後,再對付那個老東西不遲!唐兄,這次算我們的試探,也知道了這老東西的底細,也不算虧,是吧?”
唐宋看著隋清元,露出了憐憫的目光,“隋老弟,損失了幾十條胳膊腿,你以為就摸到了周廷峰的底細?讓我看哪,你距離他的底細還差得遠呢!他能調動這些人來對付突發局麵,後麵隱藏著更多的東西,難道你就沒察覺到?”
隋清元不由滿地劃起圈兒來。
連續轉了七八圈兒,才感悟到了什麼,驚訝地道:“對了唐兄,他一定留了後手!如果我們再調人去,也不見得就能占到便宜,是吧?”
“你說對了一半兒;這也多虧你沒再調人,再調人的話,估計你現在已經進去了!”
隋清元嚇了一跳,繼而搖頭笑道:“唐兄你可真能開玩笑!我又不露麵,怎麼會進去?那些人,誰能把我賣出去?再說了,知道底細的不過一兩個,還不用出手,一有問題早跑了,他哪兒找去啊?”
唐宋端起茶杯來,慢慢地品了一口茶,才笑道:“公安局是怎麼審問犯人的,你該知道吧?”
“但是,他周廷峰也不是公安局——”
“看看,都說你聰明絕頂,能幹大事業,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分析不出來?周廷峰自然要讓公安局的人去審問了!那樣的話,你以為你跑得了幹係嗎?”
“公安局?不都是我們的人嗎?他周廷峰也能調動?”
“老弟,你怎麼越來越糊塗了呢?公安局是我們家的嗎?我們怎麼可能把全公安局的人都收在手下?別研究了,和周廷峰鬥,需要的不是流氓做法,是腦子,腦子啊!”
唐宋拍拍隋清元的後腦勺說道。
周廷峰坐在辦公室,叼著一支煙問道:“西風,你猜猜,這次鬧事兒是誰幹的?”
“周董,我覺得無非是對家或者仇家兩種情況;對家的話,很可能是商家做的,他們想來報複我們,沒想到反而被我們反製了;仇家的話,嘿嘿,估計他下次不敢了!”
“我倒希望是商宏嘯幹的,仇人幹的也不錯!畢竟如果是他們幹的,我們心裏可以接受,還能把賬記在他們頭上,以後好找機會還給人家啊!但從手法上看,絕對不會是商家幹的,商宏嘯不會這麼幼稚,派幾十個人砸場子,算什麼?報複還是挑釁?得不到什麼結果的冒失舉動,他不會做的;仇家的話,砸我這麼個場子能得到什麼?警告的話,也該放一枚——”
他突然住口不說了。
冷西風在等著他的後話呢,半天沒了動靜,才小心地問道:“周董,您的意思是,這些人既不是商家,也不是仇家?”
“嗯。並且指使這些人的人,應該和我們之間很熟悉,他是在試探我們,看我們的反應。”
“啊?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露底了嗎?”
“笑話!這麼個動作想探我的底?他的算盤打錯了!西風,我們要讓他摸不到底!今晚你立刻帶人,不論花多大的代價,都要在明天天亮前把現場恢複到被砸前的樣子!”
冷西風走了,周廷峰又點燃一支煙,噴出一口後,雙眼射出冷峻的光,透過慢慢彌散開的煙霧,想看穿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