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難怪,幽煞珠會認他一個外人為主!
難怪,爺爺肯為他而死!
難怪,戰天甲會為他而戰!
難怪,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總是掩藏著一抹淡淡的悲傷……
原來……
他不是外人。
漸漸地,她那慘白的俏臉上,閃過了一絲明悟。
死死的望著麵前這道身影,一語難盡,下意識的想要抽回被蕭星緊握的素手,神情拘謹,就欲跪拜。
蕭星似有所感,回眸忘了她一眼,瞬息,她臉色一僵,顫顫巍巍的抖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蕭星見此,眼裏閃過了一絲苦笑,對著她緩緩搖頭,卻沒有鬆開她的玉手。
“怎麼,看這樣子,這個女娃娃似乎不知道你的身份?”血豕玩味的看著一臉震驚的瞳笛,眼帶譏誚。
“她應該知道?”蕭星淡漠回應,眼帶戒備,體內的幽煞之火,若隱若現。
“哦……抱歉,看來我做了一件蠢事,把你的身份給暴露了……這可如何是好……”
血豕一臉邪笑的‘恍然大物’,撫首沉思了片刻,他那血紅一片,無瞳無仁的雙眸,猛地閃過了一絲血芒。
“要不……我幫你滅口吧!”
咚~
話起,血豕腳步微踏,向著蕭星緩步走來,虛空在他腳下蕩起淡淡血漣,瞳笛周身那金色的甲胃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柔和的金輝幽幽而起,與重疊而來的血漣碰撞,兩者在半空相互交融侵蝕,金輝消融,血紋淡去,互不相讓,以蕭星所在十丈之地,展開了悄無聲息的廝殺。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女娃娃,應該是戰族的後人吧……”
咚~
滋滋滋~
轟鳴再起,蕭星與瞳笛心頭一懵,血紋來勢漸洶,金紋開始不敵倒退,刺耳的腐蝕聲響起,蕭星體內一直被封禁的煞靈似有所感,主動出言。
“老主人,此地凶險,非獨他一人,走為妙!”
蕭星目光閃了閃,心下了然,深吸一口氣,體內早已蠢蠢欲動的幽煞珠,開始亮起灰蒙蒙的霧光。
緩步而來的血豕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嘴角微挑,玩兒味的看了一眼蕭星胸口,幽幽道:“怎麼,想拚命?可是……你敢麼?”
指了指頭頂,他的臉上,一片揶揄,蕭星麵帶猶疑,雙拳緊握,緘默不言。
說實話,放手一搏,以對方現在這殘靈寥魄,與其正好相克的幽煞之火可以將其輕易滅殺,可……
正如對方所言,他敢麼?
一旦動用幽煞珠,頭頂之上不過千丈之內的判天筆豈會感應不到?
而判天筆一旦感應,那麼,它的主人……
想到這裏,他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看來,你是早有預謀,想要借勢脫困了。”冷冷的看著頭頂虛浮而立的血豕,蕭星臉色冰寒。
“若非如此,你還焉有命?能入得了此地?”
咚~
嗡鳴再起,虛空而踏的血豕臉色一沉,隨即身體一震,轟然炸裂,化為一片血雨垂天而落,空寂的冷笑帶著讓人心神顫抖的森然響起,無盡的血雨垂落,金紋被汙濁,開始消融消弭。
天地,為之一肅。
“走!”
“七絕,來都來了,這麼急著走,不見見我們這幫老朋友麼……”
呲啦~
蕭星見此,心頭一緊,咬牙帶著瞳笛埋頭飛奔,想要隱入來時之路,卻在差之毫厘之際被天際突兀襲來的一條漆黑光帶所阻,這條光帶宛如墨汁,虛空卻如白紙,沿途所過,黑紋彌漫,虛空刹那暗不見五指,天際之間仿若在這一刻,隻留下了深沉幽寂的黑暗。
蕭星麵前的視界在瞬息之間被濃密的黑暗包裹,而他本人,也是兀然止步於黑暗中,僵著腦袋,看著上空行走在幽暗中的朦朧身影,他的臉色,一凝。
真正的黑暗,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