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雲濤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魏靈陌如此恐怕果真是來尋自己的,而不是來找櫻木的,他看了看櫻木醉醺醺的樣子,冷笑一聲,古玥門現任門主魏靈陌將自己的妹妹嫁進玉陽門,可謂是九州美談,但他沒興趣,何況魏靈阡也多次在玉陽門露過麵,他對此女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卻也不好當著魏魏靈阡的麵讓她難堪。
櫻木抬眼看了看魏靈阡,他在訛化山那麼久,也是見過此女子,身量芊芊,眼神靈動,自然是比不上秦玉兒,但在人群裏也算是個美女,便對玉雲濤道:“玉兄,覺得如何?”魏靈阡早就羞的扭頭出去了。
玉雲濤歎了口氣鄭重道:“櫻兄應該理解,若秦姑娘在朢海邊——那櫻兄還會——”他覺得這麼比喻不貼切,便打住了。
櫻木懂了他的意思,笑了笑,對魏靈陌道:“看來玉兄的心卻是死了。”
魏靈陌拿起酒杯,笑道:“玩笑而已,玉公子不要放在心上。”他在知道魏靈阡的心思後確是打算用這門親事來加固古玥門和玉陽門的關係,畢竟古玥門元氣大傷,需要有個靠山,現在的玉陽門是個盤古大樹。
玉雲濤歉然道:“辜負了魏兄的美意,我自罰一杯。”這酒喝下去可是一半酸澀一半沉悶,花痕的樣子便又出現在了眼前,她提著裙裾在玉陽門旋轉舞動的時候,她最後身著華服口吐鮮血死在自己麵前的時候。
兀自又喝了一杯酒。
緣起皆因一眼,你傾國之色,我英俊少年,可惜,又可笑。
這一夜玉雲濤居然喝醉了。
秦玉兒正巧這夜也問沐雪兒可有心上人,沐雪兒猶猶豫豫的說出了玉雲濤的名字。
秦玉兒並不驚訝,像玉雲濤這樣的錦衣美少年,姿態瀟灑,言語端正,品行尚可,溫溫如玉,自然會有無數少女為他傾倒。
也辛虧自己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個。這樣又想到了櫻木,一番比較,皺了皺眉。
秦玉兒對沐雪兒道:“玉雲濤對死去的花痕至今念不忘,我勸你另做打算。如果沒有,那麼就在祁山待一輩子吧。”話語有些冷漠。
沐雪兒本以為秦玉兒關係起自己來了,結果被澆了冷水。
秦玉兒自然是希望她能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但依她的種種表現及愛闖禍的性子在當世九州恐怕還沒有人能降住她,搞不好就要身首異處。秦玉兒考慮再三還是把她送回祁山較好。
沐雪兒一邊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年輕嬌媚的容顏一邊歎息,心裏犯嘀咕,秦玉兒何曾跟自己說起過這些體己話。那日她被雲來商會人打傷,雖然昏迷不醒,可是也感覺到她對自己細致入微的照顧。她肯定是想什麼計策對付自己,先讓自己放鬆警惕罷了。
從鏡子中望去,秦玉兒依舊冷若冰霜,正捧著一杯茶出神。
沐雪兒鼻子一哼,今晚肯定是要逃出去了,現在她可不想在秦玉兒的麵前晃悠,指不定她什麼時候不高興將自己除之後快。計劃妥當,夜深時分便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門,正要越過院子翻出牆去,卻看牆頭立著一個人,一襲孤冷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手裏握著一把劍。
沐雪兒嚇的停住了腳步,瑟瑟後退。難道她要動手了。她本能的退到了一處顯眼的位置。即便秦玉兒要動手,她也要顧及這是在玉陽門的地盤吧。
沐雪兒抽出了佩劍。她知道就算以卵擊石,也要反抗。
她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秦玉兒輕笑一聲,一個閃身便到了沐雪兒身邊,迅速扼住沐雪兒的喉嚨,沐雪兒喘不過氣來,她連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握著劍的手早就被秦玉兒死死扣住。
沐雪兒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秦玉兒現在的修為恐怕連天伊地瓊都可以不放在眼裏,何況一個小小的自己,她驚恐的睜著眼睛,張著嘴劇烈咳嗽起來。
秦玉兒麵無表情,忽然冷笑一聲,將手中的一枚藥丸塞進了沐雪兒口中,然後一緩扼喉的手,一拍她的下顎,那藥丸順利的被沐雪兒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