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明縱然是冷眼看著這一切。櫻木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漸漸沒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蘇青一邊呼喚著銀珍的名字一邊麻木的看著身邊熟悉的師公。他在離開銀珍的那幾個月已經成熟了很多,見識的東西多了,自然不會再把自己當做那個由長輩們寵著的青兒,而是頂天立地要保護銀珍的男子漢。幾聲痛哭之後,忽然抱起銀珍的身子撲向了朢海。
漸漸沒過了海麵。一陣陣浪濤拍打過來,再不見兩人的蹤影。
許是他要回春空島了。
畢竟那裏風景如畫,海棠依舊。
恍惚間,海麵上拂起一陣花靈,隨著風遠去了。
即墨明可惜蘇青的離去。想起這個小小孩童剛剛上春空島時的頑皮和快樂,於心不忍。
再看櫻木已經支撐不住昏死過去了,而秦玉兒看著那海平麵,眼中竟然有一絲可惜,手中的彎刀霎時已經丟在地上,她還沒完全被魔化。既然承諾了她,當下便抬手將靈力注入她的體內。
秦玉兒頓覺身體慢慢放空,兩種力量迫的她撕心裂肺的痛,整個大洪荒的力量都要湧進她的身體裏一樣,漸漸沒了知覺。
等再次醒來時,外麵昏昏暗暗,秦玉兒深深的想吸一口氣,感覺胸腔憋的難受,想要坐起身來,卻哇的一口吐出鮮血。
一旁的木燁喜道:“你醒了?”說話間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
沐雪兒端著一碗參湯走了進來。沒有說話放下就出去了。
秦玉兒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尚且清明,再呼吸一口,緩緩將那氣息存入肺腑然後在周身遊走一遍,竟然暢通無阻,體內的邪靈已經沒有了。她看著木燁一臉淚水,問道:“你哭什麼?”
木燁半天沒說話,外麵守著的沐雪兒轉進身來道:“既然你已無大礙就實話跟你說了,我們還是去晚了一步。”
秦玉兒這才惶惶記起之前發生的事情,自己體內的邪靈不受控製,殺死了銀珍,蘇青抱著銀珍的屍體沉入了朢海。倒下那一刻,即墨明......他要取櫻木的元神來修煉!
秦玉兒頓時失色啞然問道:“櫻木呢?他死了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木燁抽泣著說不出話來。沐雪兒歎息一聲,道:“是我的錯,不該挑撥你們的關係......”
“我問你他還活著嗎?”秦玉兒咆哮道。順勢就要從床上下來。
木燁拉住秦玉兒,抽著鼻子道:“那日我們趕過去時,那位即墨前輩正要拿走櫻木的元神,玉雲濤和仙翁及時衝了上去,可惜依舊不得,他們都不是即墨明的對手,被他的靈力所傷。最後櫻木的魂魄被打散了,玉雲濤迫於無奈取下櫻木的相思笛將那些零散的魂魄收在了裏麵。”
木燁一邊說一邊哭,語無倫次,她大概不知道元神一說,也不知道相思笛具有靈力,自然不懂玉雲濤如何收回零散的魂魄。這些話恐怕是他們教她這麼說的。既然如此,這話裏自然有幾分是安撫自己而已。
她能想到很遠很遠,但斷然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為了救自己這麼拚命。
可是留下她一個人又怎麼活?
你願為我而死,怎麼能篤定我就會領你的情,我怎麼會允許,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接受?
秦玉兒呆呆的望著頭頂的屋頂。他為了自己多次涉險,這一次,是該回報了。
躺著一動不動,滴水不進,如此想了三四日,她終於想通了。她定要找到一樣神器來,將他的魂魄重新引渡到他的體內,或者找到一位高人,求他用法力來引渡他的魂魄。
這日她終於振作起來了。將鳳凰琴縛在身後,彎刀重新懸在腰間,甚至又打磨了一把長劍。一聲白衣,收緊袖口和腰身,儼然一副殺手的裝束。
天地間整個九州大地上已經沒有她懼怕的東西,神來殺神,魔來斬魔。
而能想到的唯一當世高人隻能是淨詩山的一貧大師。
櫻木的身體在秦玉兒尚處於昏迷時就被玉雲濤派出去的弟子帶到了淨詩山。那相思笛的事自然也交付了自己信得過的人。
本來他打算自己親自去的,可是與即墨明爭取櫻木元神的時候收了重創,修為零散,靈力不足,動彈不得。
秦玉兒提出要上金山寺的時候,玉雲濤和白頭仙翁已經恢複了大半,兩人決定一起前往。
這個時候沐雪兒低聲怯怯道:“那林邵琦的線索怎麼辦?”
而秦玉兒心裏一直記掛這櫻木,竟把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