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雲濤想了想道:“你這一說我又記起來了一件事,洛水城中玉陽門來了信,我得先寫封信回去。”
木燁一邊收拾行李一邊道:“《大道弦書》自然比不上人命重要。”然後瞪了一眼沐雪兒。
秦玉兒對玉雲濤道:“將林邵琦一起帶著,如今他身份暴露肯定想要逃走,我怕你走了,以他的本事你的手下看不住他。”
玉雲濤笑道:“還是秦姑娘思慮周全。姑娘既然準備好了可先行,我交代一下便追上去。”
秦玉兒便於仙翁木燁一路先行離開。沐雪兒害怕秦玉兒動起怒來殺了自己自然要留下了和玉雲濤一起。
玉雲濤命人取出筆墨準備回信玉陽門,提筆起來,神情一頓,又取出那封來信,仔細看了看。
上麵寫著幾年前因為盜取玉陽門秘笈投靠古玥門的兩個人現在捉到了一人,那人供認不諱,說見林邵琦當年盜取了《大道弦書》然後確實藏身進了玉陽門,從懷裏掏出了一本秘笈然後才離開,他們二人也是因為看到了一幕才篤定那就是《大道弦書》所以打算偷走秘笈,叛逃玉陽門的。
玉雲濤左右想了想,隱隱覺得這件事與林邵琦都有很大的關係,當年他們二人自然是為了隱藏秘笈所以打死不交出東西來,而那個林邵琦自然是怕成為眾矢之的所以才嫁禍給玉陽門,即便如此將整個玉陽門翻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大道弦書》。
玉雲濤很想親自問問那抓回來的人,他們偷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信上點到為止,顯然玉衡想讓他早早回去。
玉雲濤此刻必須要去看看櫻木才能放心,那個叛徒暫且留著,他又不甘心的回信一封,希望玉衡能將那個叛徒送到淨詩山來,有必要跟林邵琦當麵對質,才能解開疑惑。
寫完遣人快馬加鞭送到洛水城。
水患停歇了以後,朢海邊的漁村又恢複了生機。鎮子裏也漸漸熱鬧起來。玉雲濤取了些銀兩便帶著林邵琦與沐雪兒一起前往淨詩山。
朢海離淨詩山不是很遠,他們行了三日路程便到了山腳下。
遠遠看去,淨詩山與春空島上的七星峰有些相似,也是突然的拔地而起,高聳入雲,與周圍的環境一高一低,孑然鼎立在九州天地間。不似訛化山和祁山,整個山脈綿延數裏,磅礴浩然。
玉雲濤問了山下的村民才找到上山的路。三人一路無話走的格外快。倒是林邵琦有些跟不上步伐。
玉雲濤看那林邵琦,有了少許白頭發,年歲半百,自然氣喘籲籲。這盜取《大道弦書》已是幾年前的事情,看來看家本領是漸漸生疏了,走起路來也不再輕巧。
沐雪兒一直在後麵催促林邵琦走快些。以她的輕功這些路程若是沒有林邵琦肯定早就到了山頂上去了。
終於遠遠看到山腰上一個亭子,玉雲濤神識一看,名叫鶴雲亭。亭中似乎站著兩人,一身白衣的自然是秦玉兒,旁邊還有一個女子坐在幾案前,興致盎然的撫琴,琴聲卻低迷的很。整個淨詩山雖然綠意幽深,可是聽著琴聲卻仿佛入了秋一般淒淒慘慘。
到了跟前,撫琴的女子站起身,一身素衣,容貌嬌美,但比上秦玉兒和一旁的木燁顯然精神渙散了些。
秦玉兒正要互相引薦。女子淡淡一笑道:“玉雲濤果然是九州翹楚,我覺得我那個師弟確實比不上。”
玉雲濤聽的她這般口氣,再細細一想淨詩山的人物關係,微微一欠身道:“原來是古玥門前門主落塵,久仰久仰。”
秦玉兒本與落塵沒什麼可說,要尋金山寺而去,可是被她手上那一張一遊琴吸引住了,再者落塵也注意到秦玉兒身後的鳳凰琴,兩人互相切磋了琴藝,才要引她去金山寺。
這一切磋便交談了一日,落塵大部分都是問起月寒在祁山的事跡,得知她已經在魔族大戰的時候先行而去,一陣歡喜又一陣憂傷。這些話自然秦玉兒是不願說出口的,一直沉著臉,落塵問的急了木燁隻好站出來一句一句的答著。
而仙翁早就胡亂去淨詩山上玩耍去了。也是秦玉兒默許了他暗暗找尋金山寺的方向,李暮延一直在金山寺守著櫻木從未現身。
落塵以主人的身份遲遲不告訴秦玉兒金山寺的位置,這自然就不愉快起來。
適才彈琴也不過是拖延時間,此時,玉雲濤行禮一問,沐雪兒與林邵琦站在一旁也感覺到他們之間僵持的氣氛。落塵越發驕傲起來。自是不再理會秦玉兒,跟玉雲濤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