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走上來,在月兒身後一點的位置站住。“卑職該死,昨日竟忘了陛下的囑咐,將它送到龍祥宮去。”他話是對著月兒說的,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月兒手中的那幅畫。
“諾,給你。”月兒將手裏的東西重新遞到錦袍男子麵前。他雙手接住。
“姑娘——”低低地喚了一聲。
“怎麼了?”月兒回頭,看著他,明知故問。
“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這既然是他撿到的,那自然就是他的了。”
“可是??????”秦風欲言又止。
月兒對著錦袍男子嫣然一笑,然後繞過他,離去。
身邊突然傳來低低的,有些壓抑的笑聲。月兒回頭,疑糊地看著彩兒。她的視線有些過於的直接,可是仍是過了有一會兒的時間,彩兒才掩住嘴裏不停發出的笑意。
“小姐真是越來越迷人了呢!”
月兒不知道她這話要從何說起。繼而,聽她又說道:“這男子竟以如此放肆的目光打量著小姐,恐怕是早已傾心了呢!”說完,她又掩麵低低地笑了起來。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月兒還能感覺到身後那道強烈的留戀的不遠離去的視線。“看他麵貌似乎不是本國之人。”淡淡的語氣從那朱紅的嘴唇之間發出來。
“西越王子,此次新帝登基,西越譴來的使臣。”秦風言簡意賅地介紹道。
“皇帝大婚的日子都已經過去了,這使臣倒是樂不思蜀了。”不是嘲諷,卻也不是友善的語氣。
“本來在今早送別宴後,各國的使臣就該走的。可是,不知他是為何事兒找了個借口又留了下來。聽說,今早的送別宴後,陛下一直心情不佳。”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落寞。或者說,是不屑於掩飾。
月兒知道,對於秦風來說,離開東方承諾睿的身邊,轉而來守在她這麼一個女子身邊,確實是一種委屈。這對於他的才能,他的身份都是一種絕對的浪費。可是不管他心中有多麼的不願意,卻也不能拒絕。因為他同時也深刻的明白,這是東方辰睿給與他的信任。
相對於禦花園這無關緊要的落寞氣氛,禦書房的低氣壓才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沉重的朱漆大門將屋裏屋外完全不同的天氣自動的分隔開來。屋外的天空中還有著不熱卻讓人在這寒冷的冬天感到一陣溫暖的陽光,屋裏卻是一片陰沉沉的,大有風雨欲來之勢。屋子裏伺候的幾個太監宮女都小心翼翼地呼吸著,唯恐發出一丁點兒聲音驚動了高位上那個滿麵怒容的男子。
自從從為各國使臣舉行的送別宴上回來,東方辰睿就滿麵寒霜。冰冷的氣壓在他的周身環繞,使人退避三舍。偌大的宮殿,除了不時傳來翻閱紙張和鼻尖在紙上摩擦的“嘩嘩”聲外,就隻於偶爾傳來的煩躁之聲。
“啪嚓”,是筆杆被硬生生折斷的聲音,緊接著是一疊紙被重重的拂到地上的聲音。之後,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許久,高坐之上傳來一陣衣服摩擦的窸窣之聲,然後是有些煩躁地腳步聲。
“陛下??????”離得他比較近的一個小太監誠惶誠恐地叫道。仔細觀察下,那包裹在蔚藍色的內侍服之下的身體還在微微地顫抖。他似乎是極力地想要控製身體的顫抖,可是越是這樣,反而越是止不住的顫抖。帝王之怒,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得了的,更何況,他還隻不過是一個任人怒罵抽打的奴才而已。
“擺駕欣月宮。”飽含威嚴的聲音。
隻要一想起此刻應該已經在欣月宮的那個女子的倩影,隻要一想起今早那男子對著手中的畫流露出的癡迷眼神,他就再也無心於政事。隻想將那個惹他煩躁的女子狠狠地摟在懷裏,好好地蹂躪一番,然後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有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