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多管閑事(1 / 3)

丘城的冬天,夜也來的特別快。一矮個留著寸頭的男人,敞開著皮夾克衣扣,吹著口哨東瞧瞧西看看,搖頭擺尾的就差沒有兒童跳,否則別人就以為是個兒童。他悠閑的在丘城的老城中村的巷中走著,鋪設不規則的石板上的條紋已磨得時隱時現的。家家戶戶都關閉著大門,但關不住的昏黃的燈光,把這老巷子照的通紅的,不時有人家的主婦開門倒洗菜水。

他走到“丘城四傑”老大“水寨主牛純淼”家帶院的平房前推門進去了,這是一棟老式的排四的帶拐磚瓦房,耳房做廚房和廁所,大小的房間有三間,院子的左手邊還建有一材房,材房除了放一些材炭,還會堆著他們打爭用的長刀和鐵棍,新鋪的水泥地青黑青黑的。

他推院子門聲音還不小,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一樣,他大踏的走到正屋門口,大門半掩著,他並沒有把插在褲兜手拿出來,而是用肩膀頂開了堂屋正門:“你們都到了,在說什麼大事?”他抽出手搓了搓,找個凳子在火爐邊坐下。

一個留著包菜頭的中年女人,圍著圍裙拿著兩盤菜,手裏還夾著筷子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個死冬瓜吃個飯還要別人三等四請的是吧?”這個女的是這個屋的女主人劉翠竹。

上衣穿著皮夾克,下穿著軍褲的人要喝丘城當地自己釀製的米酒“嫂子!老米酒還有沒有,我不想喝白的。”他身材清瘦,身型筆直“丘城四傑”之一人稱“軍爺”的司馬軍,起身幫劉翠竹到廚房端出一大銅火鍋……

“我已暖好了,夠你晚上喝,就這麼多了哈,再喝就沒有了。”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提著鋁酒壺出來了。

大銅火鍋放在桌正中間,火鍋旁還擺著:一木耳炒肉,一碗臘魚塊還有一個土豆燒雞塊和一碟花生米,旁邊的茶幾上還放有一藍已洗幹淨的波菜和大白菜。翠竹拿開火鍋蓋把菠茶和大白茶夾了些放到火鍋裏用用筷子按了按。

“嫂子你喝白的還是老米酒?”司馬軍給自己倒酒,並緊盯著米湯色的酒液“這酒有點假還是沒有我家的酒好,主要是燒酒味重得很。”

翠竹拿起碗準備去盛飯:“我今天不想喝,吃點白菜吃飯舒服點”她看到把一杯酒放她麵前“我說了今天不喝!”

老大把鳥銃和冬瓜的酒杯都倒滿了:“慢慢喝,也好久沒有一起好好喝酒了,翠竹把醃辣椒也拿上來。”

“火鍋是用醃辣椒煮的炸豆腐和丸子,還要辣椒幹嘛?這綠豆丸子和魚丸子是巷口鄒姐給的,她每次都不要錢說是給你們嚐嚐。前天‘大嘴’就找了她的麻煩把攤子給砸了。別人不容易,老公成天死賭活賭的,還動不動就打她。她一個女人家起早摸黑的。冬瓜你跟他們打個招呼,就說鄒大姐是我的親戚,她有不對的地方找我,想吃丸子要照樣給錢。說實話你家老大這些年在城裏能混的開,說是他能喝酒關係處理的好、黑白通吃,其實主要的是他從不欺老、弱、病、儒取財也有道、有底線。”

一個留著長發,穿著老紅色喇叭褲,上衣也是一件與冬瓜和軍爺同款的皮夾克的人接話了:“我們剛說司馬管閑事,嫂子也管起閑事來了”這個人江湖外號“鳥銃”大名“烏充”,邊說著邊拿起酒杯“來搞口!”他們把酒杯在空中舉了一下自顧的喝了一口。

“我們的軍爺管閑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冬瓜問完話放下筷子去找煙。

“哦!城東的‘三瘋子’昨天帶著城東的那邦人把李波、李鋼的家給圍了,還都帶著家夥。你知道水巷比這邊規劃的好些,房子都成排成行的,車都可以通行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新建的。李波家是水巷十八弄,瘋子把他家前後都堵住,有一百來人開始還有些氣勢,他嗎的這邦人隻知道嘴上叫要衝進去教訓一下兩兄弟,李波兄弟倆早有防備,他家不是有兩條大狼狗嗎?他們兄弟倆一人牽一條站在門兩邊,並一人提著一把開山刀,兩狗叫的凶的很還往上竄著,李波說了‘你們今天來這麼多人我搞不過,但是你們誰先上來就試一下,先幹兩個墊背的’城東的沒有一個敢先上,這樣相峙了半個小時狗的嗓子都叫啞了,最後城東的撒了,城東的走時放了一句話‘你們兄弟倆不可能永遠在一起不可能永遠帶狗提刀,這事肯定沒有完’他們走後北街的人也趕到了,還通知幾個戰友也過去了,我有個同村的‘鼻涕’不是也在北街跟李波混,他‘呼’我過去的,加上我跟李波也算半個戰友讓我幫把這事協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