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醫(3 / 3)

“對了,你的傷口還痛嗎?要不你別陪我了,休息去吧。”淩光好像到了此刻才又想起關心娜娜的身子,好賴人家也是他的病患。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此刻的淩光,似乎更像是【娜護士長】權責下的一名患者。

“不痛了,其實娜娜從醒來的時候就沒有感覺到傷口有多疼,但是……”說罷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痛就好,不痛就好。但是你也要注意休息,傷口不痛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多做活動,大病初愈還是需要靜養的。對了,你剛說但是什麼?”

娜娜微紅著小臉,一手輕輕搭在淩光手背上,款款地道:“不是心口那一刀,而是心,娜娜當時心真的很疼,他們不告訴娜娜你也病倒了,隻說你送娜娜回來後就走了,可能離開多牧了。我開始不相信,等了一整晚都不見你來,娜娜當時真的好難過。”說完便將俏臉埋進了胸口。

淩光大感意外,這平日裏反應遲鈍無比的楞小子終於品嚐到了被愛的滋味,美人恩重,淩光反手扣住娜娜小手,深情地望著她。

娜娜羞得俏臉火熱。

從沒碰過這場麵的淩光,也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好,隻有發揮自己插科打諢的特長,嘿嘿笑道:“後來你是怎麼知道我沒走的呀。”

娜娜淺淺一笑道:“還不是你在裏邊鬼叫鬼叫,把全屋的人吵得都睡不成。”再柔情地注視著淩光,憐惜地道:“當時看到病床上的你比娜娜的臉色還難看,娜娜的心都要碎了。”

淩光輕輕捧起娜娜小手,回敬著她溫柔的目光。

“啊哼!”門口忽有一人大咳一聲,嚇得二人雙手觸電般分開。娜娜低下頭去搓弄著衣角,淩光不好意思地抬眼朝門口望去,隻見麵色鐵青的吉姆利正一臉不善、雙目躥火地瞪著淩光。

這位淩光在多牧的天敵於這最不該出現的時刻出現,他的頭霎時一個變作兩個大……

淩光配合他幹咳了一聲,“嗬,小安多來了(加‘小’意為部落繼承人,不加小即為族長,多牧人已經習慣了統稱吉家父子為安多,隻有淩光總喜歡叫人叫全名兒),這麼早,塔薩哢碦(問候語)。”

“塔薩哢碦。”吉姆利雙手合十還了一禮。緊著抹去臉上難看的神色,嘴角掛起虛偽的笑容,走到床邊坐下,‘一臉關切’地說道:“老師剛找人傳話來說淩先生已經醒了,這不我趕快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淩光心裏大罵“好個四川國粹”,心想你不來就真的是幫大忙了。照樣還是伸過手去同他握了握,顯然吉姆利對這西式的問候禮節還是很精通的。

“小安多也太客氣了,你瞧瞧,我這點小事兒怎麼勞這麼多人為小弟費心,實在慚愧啊。”

吉姆利握著他的大手再道:“哪裏,要不是那天有你幫忙我一起去找草藥,我這位小師妹這會兒怕是還好不了哪,怎麼著我也一定要代她好好感謝你。”說完眼角飄到娜娜一處偷偷瞧她。

這人真不要臉,明明是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陪淩光去采藥,此刻卻又說得好像全是他的功勞,而淩光隻是陪襯,想來這幾天他也是這麼跟娜娜說的吧。要說起來,他那天唯一的貢獻可能就是在最適當的時候選擇了一處最適當的地點昏了過去,要不,這采藥的進程還得被他拖慢不少。

“娜娜,等淩先生身體康複了,我們要好好款待他一番才是呀。”

娜娜是個明白人,出事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別人不清楚,但同為當事人的成克哈利姆卻最是了解,所有的一切他早就一五一十和盤托給娜娜,但她實在不想跟吉姆利磨蹭況且淩光現下住在他的地頭,自然要看他臉色。不想淩光跟他翻臉,趕忙出麵圓場道:“好了好了不說了,你們兩個我都要謝。”

吉姆利抓住機會,打蛇隨棍,一臉‘誠懇’地道:“娜娜說得對,那就這麼定了,等淩兄弟複原了,讓老哥我做東,一來答謝淩兄弟,二來也順道為他踐行,你看怎麼樣?”不知他的‘你’是在問誰。

娜娜搶著接道:“過幾天再說吧,怎麼樣淩光,再吃一碗嗎?”

淩光擺了擺手,同樣的,他的手不知道是衝娜娜搖的還是衝吉姆利搖的。

吉姆利也不想逼得淩光太緊,畢竟,逼淩光就等於逼娜娜,這點他非常清楚,但是留著淩光這礙眼的家夥在,他總是不放心也不舒坦。

看淩光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吉姆利生出鬼點,站起身來拍了拍淩光床頭道:“要不出去轉轉吧,躺這麼些天了,淩先生一定很憋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