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靜柔,師叔,是大鬧牢市的那個人嗎?怪不得,師祖爺爺講過,人絕對不能以貌取相。”
拉著男孩兒坐在此刻無人問津的小店桌座上,招手點了一壺茶水,目光掃視眼前蒸騰熱氣的吃食,丟給旁戰戰兢兢的老板幾枚錢幣,又聽聞男孩兒的話,微微一笑,不發一語。
“司徒家的小娃子,很好,很好,利齒之舌盡出些口舌之快,看來,我要先好好折磨你的屍體一番,才能從你的狗牙中撬出消息來了”
傀屍老人可不管什麼司徒,夏侯家的威脅,之前隱忍的好言好氣,才不是他這個能夠屠盡東域三十二村舉門上下的年老婦孺能夠保持的。
“傷我少主者,必殺之!”
可擋在他前麵的那名白衣劍侍,手中忽明忽滅的寒劍,顯然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哈,就憑你這個老不死的爛屁股,還想碰本少的金枝玉體,你配嗎?”
司徒靜柔一臉被惡心到的樣子,十分嫻熟地啐了一口唾沫去那兒,不過他氣力有限,沒有如他所願,啐到傀屍老人身上。
“好一個伶牙俐齒,我倒要拔了你的狗牙!”
屍者慍怒,手下男童神情不變,可身著衣物中,突然鼓起,隨後,竟撕裂肚前存餘衣物,眼中赫見,一把血肉融合組成的劍物,從男童的肚臍眼中破體而出!
“我擦,要不要這麼惡心!”
司徒靜柔眼中承受這血腥一幕,強忍不下腹中不適,掏出一塊繡有小巧神凰圖案的定情手帕,可沒想,少年絕無珍惜之意,僅有的心意之物再見光明,居然隻是用來阻擋嘴中的泄物嘔出,如此踐踏別人的心意,讓當初贈予手帕的那位情人,該作何感想?
不過相比自家少主的承受不能,護在少主身前的白衣劍侍,同為劍者的身份,自然是懂得了屍者喪心病狂舉動下的用意——養劍。
一半的用劍之人,最基本擦拭保養手中的劍物,這是養劍;家有底氣的富貴武者,會用些增補劍缺,正其形神的外物,例如劍鞘,劍穗等輔物來溫養劍心。
除卻這用常物養劍的兩點,像是白衣劍侍,她雖也有司徒家的外物俸餉,不過對已經修煉出疾電厲雪這樣劍意她來說,也隻是杯水車薪。
像這般境界的人來說,她是用自己的精氣神,和這內心執著於一物的意,用以養劍。
而那個傀屍老人,雖然養劍的方法有些令人意外,不過芷確定,那人是單純的用以外物來養劍,哪怕說是人類的血肉之軀。
他那左右分立的童孩,早就沒了呼吸,可那男童方才拿血腥一幕綻開自己的肚皮時,劍侍還能一窺他體內的器官正在運作,以那不斷滋長的血肉,哺育那些擁有著嗜血的凶劍成長。
但那個男童,應該是已經喪失了自己的生命,劍侍十分肯定,在之前的驚鴻幾瞥中,大約在心房的那個位置,也是她揮灑出劍氣擊中的地方,一把血色劍柄代替在那兒,被無數的血管團團纏繞住。
“嗬嗬,殺了他。”
男童雙手血劍分持,力揚一擊,甩出兩道妖豔的劍光,同時,雙劍倒握,鋒入雪地,魅步衝向司徒靜柔。
“放肆!”
白衣劍侍,美目生焰,厲雪劍意齊齊灌入劍身,逢著迎麵拂過的漫天大雪,劍鋒一劈,示現弘大劍意,劍鋒之勢如彎月懸空,斬斷這遮天雪幕,輕鬆撕碎那兩道血異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