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孤兒,他沒有名字。
他也許走過了很多地方,遇到過很多的人,也承受過很多尋常孩子所不能承受的事。
在一個雪夜,他倒下了,因為饑餓,因為疾病,也或許是別的東西...
但幸運的是,他倒在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那個時代顯赫一時的宗門,天玄劍宗的後門口。
他活了下來,宗門收留了他這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他成為了宗門底下最低級,一個可以任人欺淩的小雜役。
有人嘲笑他沒爹沒娘,那個孩子就會默默地攥緊拳頭,與說出那些話的弟子,扭打成一團。
每一次在那些允許這些行為的靈修者看來,這隻不過是些小孩子間的玩鬧罷了。
但每一次,隻有這個孩子,遍體鱗傷,沒有任何人求情,獨自一人被關在又髒又暗的後山牢籠裏,與那些餓瘋的野獸們爭食吃,野獸要吃人,而人也要吃野獸,彼此的眼裏,他們隻不過是食物罷了。他,從不抱怨,因為他知道抱怨對他沒用。
一次又一次地僥幸活下去,孩子已經成年了,但長期的營養不良,使他看上去像一條病怏怏的小狗。
慶幸的是,以前那些孩子沒辦法找他們麻煩了,因為成年,他們被送進劍宗深處,孩子所不能進入的地方去深造了。
“喂,你給我去把練武台那裏去打掃。”少年沒有說什麼,他平常已經被這個趾高氣揚的同級雜役使喚慣了。更何況,他的內心是答應的。
每一次在練武台附近,孩子總是彎著腰拿著掃把和簸箕,雖是幹著活,而他的眼光總是停留在練武台上的少年的動作。
刺、劈、點、掛、撩、抹、斬、截等基礎的劍術動作,一幕又一幕地在他的眼前放映回顧。在晚上,少年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拿著一把小樹枝,有模有樣地在那兒比劃著。
“嗬嗬,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以前經常被我們欺負的那個死爹媽的小雜種嗎!”少年屁股背後被踢了一腳,想也別想,是以前欺侮他的少年。但他瞄了瞄遠處的練武台,他人生第一次主動選擇了忍,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接下來的動作是崩、雲、掃等動作,少年不敢大意,眼睛死死盯著練武台的一切。“切。”那個少年感到有些無趣,怏怏地離開了。
每一次夜晚,少年按著平日裏的動作,樹枝輕掃,一劍,一劍,月光如水,目光如水,少年是從未如此的平靜,如此的暢快,往日的煩擾,皆煙消雲散,他懂了,在月光的洗禮下,他與劍有緣。
時來運轉,後來,這個少年被一位天玄劍宗的名不經傳的三師傅收留了,他的地位水漲船高,他聽說了,那位師傅的孩子在不久前的劍宗與靈宗的十年一次的抉擇賽中,因實力不濟,再加上對手未來得及收手,命中要害,結果意外死亡。
三師傅把他收為門下後,再教給了他一套基礎劍法的要領後,便對他不聞不問。少年偶爾能在練劍時,聽到緊閉裏屋的暗泣低語。少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但不會是現實那般簡單。再後來,師傅閉關了,一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