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此處的特殊性,楚天傑不得不低頭做人,他壓了壓這身袖口,迎麵吹來的冷風吹去了他現在的迷茫也同時給他帶來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楚天傑暫時停住了他的步伐,把被霧水打濕的劉海稍微撥開了一些,同時手指也在空中甩了幾個小會,將手中的油膩七七八八地給甩了個幹淨。
霧氣中雪花的降臨,無疑之中也預示著溫度的急劇變化,他全身上下隻不過一套單薄的xie衣,之前還不在意,但現在的這副軀體實在是太過脆弱了,要是再找不到讓身體回溫的方法,他就得活活給凍死,虧他與生俱來的冰係靈宮,卻無用武之地,真是可笑諷刺。
正在楚天傑靠在牆角休憩回些力氣的時候,就在不遠處之中,一位圍著棉圍巾的少年,呼著熱氣,踩著腳下的鳳凰牌自行車,這產自上世紀五十年代的老古董,非但沒有脫離時代的軌跡,哪怕就是連部分轎車都沒辦法駕馭的泥濘之地,都能夠擁有如履平地般的體驗。
果不其然不負“鳳凰”之名,少年賣力地蹬車輪子,就像飛一樣,看見遠方的指示燈是他所不願見的分數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拐著車頭衝上了行人道,雖然霧氣比他出門之前還厚了幾分,但要是趕不上時間,學院前的那個恐怖的紀律委員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連掏出手表看時間的空檔都沒有,少年恨昨晚為什麼要答應那個損友的要求,真是不做死就不會死,但這世上根本就沒後悔藥可吃,想到此處,少年更是拚盡了自身的全部力量,向前衝去。
突然,車身一陣踉蹌,像是壓到什麼東西,幸虧少年藝高人膽大,很快就把控了失控的車身,但同時內心暗道一聲“不好”。
少年衝上人行道,也是有他的考慮,畢竟他家情況特殊,地處偏僻,再加上這塊道路也是新修的,很少也有人走過,再加上少年每次為了節省時間,這塊地熟悉的跟他家後花園沒啥區別。
但就是今天這麼普通的一天,自己規律的起床時間磨蹭了幾分鍾,就陰溝裏翻車,著實不該。
而且少年看了一眼穿著破破爛爛衣服的楚天傑,內心念頭浮上來,“這不會是碰瓷的吧?”
但不管怎麼想,人畢竟也是他攆的,不做點什麼也怪不好意思的,人家蹲點在這麼業績不佳的地方,今兒自己還可能是第一個客人。
但同時避免他訛上自己,少年腳踏板一踏,從身上拋出了幾張紙票,就當做是自己的賠禮了。
楚天傑沒有搭理他,隻是接過了他丟給自己的紙幣,這上麵的頭像和那些圓石上的如出一轍,它們之間是有什麼聯係嗎?這也難怪,若是寒輝在此的話,定能一眼看出,這不就是他現世生活所用的貨幣嗎?隻是他交換生活也隻是頭一次啊。
但這些,不是他現在該想的,他的體溫越發的低了下去,他需要動起來,讓身子暖和些。老天仿佛也聽到了他的呼聲,這時候霧氣已經開始有了消散的趨勢,雪也早就停了下來,身體開始自然回溫了,這一切是來的多麼及時。
命由天定,天不亡他啊,楚天傑想到這兒,身體仿佛又充滿了力量,借由霧氣的消散,楚天傑眼疾手快地接過被吹在空中的報紙,塞到懷裏,不知道是心理還是出於其他原因,這樣子整個身體都變得很是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