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山上,形似劍器的山穀之中,那如天勢怒鳴的瀑布,傾天而下,濺起萬丈齊天高的水花飛珠。
而在瀑布之下,一道挺拔身形正麵迎接這“天怒”,任它衝刷著自己的身體,像他腳下的這塊頑石,無語承受,而他隻能與他背後的流光相依而偎這就足夠了。
蘇觴坐在池邊,打了幾個哈欠,半睜半寐,手起的靈訣因為遲遲沒有下部動作引領,不了了之,潰散於空中。
“啪!”
拍在他背上的藤條,讓他一下子從地上疼得跳了起來,怪呼個不停。
“好好練功,不要偷懶!”
蘇觴抬頭望向始作俑者,歎了口氣。
“姐,這個靈訣我都練了好多天了,都不重樣的,一點新鮮意義都沒有。”
“強詞奪理,你看看師兄一回來就繼續著他的鍛體修行,哪裏像你一樣,半吊子!”
蘇珊氣不打一處來,藤條欲要再拍上,蘇觴下意識一個靈訣捏過去,打斷了揮舞過來的藤條。
“你這些天變厲害了是嗎?”
蘇觴不敢多說話,蘇珊的臉色在他施靈術打斷的時候,就已經變得難看了,而更讓他愧疚的,是他姐姐眼流落下了這麼黯然的臉色。
被扯著耳朵的蘇觴,明知理虧,隻好苦笑著,像隻鬥輸了的公雞,垂喪下頭。
“算了,也是我之前太過分了,抱歉了弟弟。”
蘇珊鬆開了他弟弟的耳朵,沒有多說一句責斥的話,就這樣轉而轉身一心一意盯著那在瀑布下的人影,連眼睛都不動一下的那個境界。
蘇觴自然知道是剛才的小舉動傷了他姐姐的心,自己的自控能力怎麼就沒有他的城府深呢?手賤啊,也許自己真的也要像師哥一樣,多多學習,如何控製一下自己的軀體。
眼光一瞥,岸邊用布條纏繞的一把白蒙之劍,這些天師哥除了鍛煉,剩下的事情,就是好好幫那個寒輝照顧好這把劍。
寒輝真是個無能的主人,蘇觴對他的感覺不算喜好,也不算厭惡,隻是憑著他的主觀意識這樣子想,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隻不過寒輝怎麼來說呢,他還算也是有點優點的,換做自己在那種情況下,肯定也會把心愛的佩劍交給別人保管,無可厚非。
隻不過禁司的態度有些曖昧,壓下寒輝出逃的事情也就罷了,到了現在才派那幾位禁司侍去做幾個樣子,是上麵人的壓力嗎?
還有寒輝這個人也是,出逃這麼多天,居然一點也沒有想回到他們那裏的想法,是發現了什麼還是別的原因致使他這樣,蘇觴選擇是後者,否則他父親所為劍宗做的一切都將會付之一炬。
“嗯?”
蘇觴從思緒中回來,卻見瀑布下的那人,緩緩有了動作。
楚天傑屏息凝神,全身運轉一個大周天,幾天的瘋狂修行,再加上此地比平時更為豐韻的靈力波動與現在加成的大量靈璿,一睜眼,萬千世界都仿佛慢了過來。
身體無視上方的傾流,慢慢站了起來,脛骨脈絡不同往日,眼中之視則更為奇妙。
“流光...”
輕言一喚,眼眸似水流光,霎時,流光之劍破石而出,清快劍鳴,如同歡悅,回到楚天傑的手中。
“斷水流!”
一言已出,萬千劍勢從楚天傑這個凡人身體噴薄而發,彙聚到他手上的流光之劍,劍刃現鋒,一舉橫斷,這連續降下的瀑布,居然橫空被楚天傑輕描淡寫的一斬,化作兩半,這傾山而下的水瀑統統化為水霧,朝往外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