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意思是,燒盡糧食,將人口的負擔丟給董賊,給我們爭取時間?”費觀沉吟問道,見鄭度點頭,費觀又問道:“這計策雖然可行,隻是苦了蜀中百姓,還有,我們就算拖住這些時間,光是永安一帶能組織的兵力反攻也是不夠啊?”
“不去永安。”鄭度沉聲道:“去南中九郡,南蠻王孟獲手下有蠻兵十萬,加上我們殘餘的軍隊,反攻力量應該夠了,南蠻人垂涎南中已久,我們隻要許諾戰後將南中封與南蠻,孟獲定然答應。而且還有一點,董賊的後勤絕對養不起益州龐大的人口,益州百姓無法生存,定會反抗不斷,讓董賊顧此失彼,強大的軍力也肯定會消耗在鎮壓百姓起義上,我們再回戈一擊,就可光複河山了。”
鄭度完,益州眾文武都低頭不語,盤算這計策的可行性,這時王累問道:“先生,前日有傳言,南蠻人與賈龍勾結,意圖奪取益州,言猶在耳,他們就信嗎?”
“王從事,你還沒看出來嗎?”鄭度頓足道:“主公是中了董賊的離間計,撤換老成謀算的賈老將軍,才導致我軍大敗,那些傳言,不用也是假的。”
“先生言之有理。”其實王累也早在這麼懷疑,隻是先清楚,以寬慰其他惶恐不安的益州文武,王累點頭道:“那麼人建議,派人去尋找帶無當飛軍出走的賈老將軍,好言勸慰,他在南蠻人中威信極高,有他出麵,事情要好辦得多。而且老將軍有勇有謀,有他運籌帷幄,我們反攻勝利的希望更大一些。”
王累和鄭度都把目光轉向費觀,眼下劉焉與劉璋都昏迷不醒,隻有劉焉一族的他才能拍板定奪,但費觀卻低頭不語,似乎不敢擅作決斷。鄭度催促道:“文休兄,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再晚就來不及了,將來主公責怪,我與你一同擔當。”
費觀這才如夢初醒,搖頭道:“非也,我非害怕承擔責任,我隻是在考慮我們撤到南中之後,永安霍峻等人該怎麼辦?他們可還是麵臨著荊州劉表的威脅。”
王累、鄭度兩人一拍腦門,搖頭道:“慚愧,還是文休想得周全,我們怎麼把永安的三萬子弟兵忘記了?”永安駐軍和賈龍的無當飛軍一樣,都是獨立編製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調動,所以劉焉以前沒有把這支軍隊拉上戰場。
鄭度又問道:“既然文休兄已經考慮到了,那有何良策?是讓他們舍棄永安與我們同去南中?還是讓他們原地待命?”
“以在下看來,荊州劉表窺視永安,不過是擔心董賊占據益州之後,與他共有長江險,對他造成威脅。”費觀正色道:“我決定派遣一人為使去與劉表交涉,明益州與荊州唇亡齒寒的厲害,隻要他願意出兵幫助我們抵抗董賊,我們就把永安讓與荊州,使劉表不用擔心我軍順江而下直搗荊州心腹的威脅,這樣劉表十有**能答應,屆時南中與永安、上庸三路並進,不愁不能收複益州。”
“文休妙計。”鄭度自告奮勇道:“鄭度不才,願作益州使者,去服劉表救援益州。”
王累卻不同意費觀的主意,而是皺眉道:“如此一來,南中與永安都讓與他人,益州百姓也將陷入無邊苦海,我們就算勝利了,還能剩下什麼?”
費觀歎氣道:“如果失去了益州,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
當下,在劉焉與劉璋昏迷不醒的時候,費觀代劉焉出一連串命令,第一條就是命令益州人口最集中的巴郡、廣漢、蜀郡和犍為等地燒毀官倉、私倉糧食,僅給益州百姓留下十日之糧,集中各地精壯士兵,一同避難南中;第二條是派遣鄭度為使,去荊州向劉表求救,第三條就是派人四處尋找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賈龍,希望他能三度出山……
費觀、鄭度和王累三個臭皮匠合計出的主意能讓益州軍鹹魚翻身嗎?康鵬背上益州兩百多萬百姓的負擔,會有什麼後果?請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