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烈女文鷺(下)(1 / 3)

鮮紅的太陽靜靜升上樹梢的時候,隨著沉悶吱嘎聲,漢中城緊閉了七的城門被緩緩推開,吊橋也悄然放下,自縛著全身白衣的張魯帶領所有漢中官員慢慢走出城外,在董卓軍跪下,代表全城軍民向董卓軍投降。

“太師!”張魯還沒有話,他左的楊鬆就已經膝行到康鵬麵前,雙手捧上漢中太守的大印以、漢中的戶籍人口冊和漢中的山川地理圖,雖然明知身後有無雙鄙視的眼睛看著自己,可楊鬆還是仿若不覺,滿臉堆笑的道:“撥雲見日,漢中百姓終於盼到太師來搭救他們的一,人也終於能夠為太師效犬馬之勞了。太師,這是漢中百姓戶籍花名冊和府庫錢糧帳目,漢**計六萬八千餘戶,男女二十八萬餘人,金兩萬斤,新舊存糧四十五萬石,足夠太師大軍兩年之用啊!”

康鵬鄙視的掃了一眼這個貪婪無恥之徒,肥手一張,搶過漢中太守的大印舉向空,身後立即傳來董卓軍將士驚動地的歡呼聲,而漢中軍民除了楊鬆以外,無不黯然落淚,更有些人放聲哭了出來。

表示接受漢中軍民投降之後,康鵬又抽出鬼頭刀,刀尖舉向空高聲道:“西涼軍將士聽令,入城之後,不得妄傷百姓、不得奸淫擄掠,違令者,殺無赦!”

“謹遵太師號令!”早有演練的董卓軍將士齊聲答道,目的自然是寬慰漢中的百姓,而漢中軍民聽到這些聲音,心裏雖然還在將信將疑——畢竟董卓軍的軍紀名聲擺在那裏,但心裏總算稍微放下一塊石頭。

做完這些秀後,康鵬又假惺惺的扶起張魯,流著鱷魚的眼淚哭道:“並非本相欲強奪漢中,實乃朝廷聖意,本相不得不為之。”張魯暗恨董賊虛偽,但並不言明,隻是低頭默默無語,直到康鵬當眾加封他為鎮南將軍、涇陽太守時,張魯才磕頭謝恩,與康鵬並馬入城。

“恭迎太師入城。”“恭迎太師入城。”漢中的街道兩邊擺滿香案紅燭、三牲祭品,和古代亂世中的百姓一樣,手無寸鐵的漢中百姓在暴力麵前也不得不低頭,擺出姿態迎接董卓軍入城,乞求董卓軍能夠手下留情,不要對漢中百姓造成太大傷害。

康鵬並沒有急著去太守府,而是依魯肅之計,先到漢中百姓最尊敬的張騫、李固和蔡倫廟上祭祀上香,禱告先烈保佑漢中百姓平安,籍以撫慰新占區人心。而康鵬去祭拜三人都是漢中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尤其張騫與李固更是漢中人的驕傲,康鵬擺出這個姿態,無疑使漢中軍民被迫投降怨氣消去幾分。

康鵬祭祀之後,直接就在李固廟前出榜安民,大賞三軍,官聲不錯的閻圃被康鵬封了一個侯位、金城太守、賞千金,其餘人等都有封賞,惟獨曾經與董卓軍眉來眼去的楊鬆康鵬隻字不提。楊鬆見康鵬遲遲不提到他,急了,壯起膽子問道:“太師,人該如何為你效勞?”

康鵬翻翻銅鈴眼,不屑理會楊鬆,而是轉頭問廟前的漢中百姓道:“漢中的父老鄉親們,這楊鬆本相該不該賞封於他?”

康鵬的話一出口,楊鬆的老鼠臉刷的就白了,迅又轉成青灰色,他自己最清楚自己在漢中百姓心中是什麼地位。而漢中軍民卻炸開了鍋,不少人都大喊:“殺了他!殺了這個貪婪無恥、賣主求榮的卑鄙人!”“太師,請你殺了楊鬆!”七嘴八舌,群情激憤,可見漢中軍民對楊鬆的痛恨。

楊鬆撲通跪下,磕頭不止,大哭道:“太師,求你看在人對你還有微末功勞的份上,饒人一命吧。”楊鬆哭的聲音之慘厲可憐,仿佛連鐵石心腸的人都能為之心軟,可漢中軍民上到張魯、下到普通百姓,無不以白眼視他,康鵬更不會被他打動——康鵬正準備借他的人頭來收買漢中人心呢。

“去太守府衙。”康鵬起身先行,臨走時淡淡扔下一句,“將楊鬆交與漢中百姓處置,是生是死由百姓決定。”康鵬沒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漢中百姓的怒吼聲,還有楊鬆的慘叫聲,偶爾還夾雜有漢中百姓呼喊的“董太師萬歲”的聲音。

張燈結彩,犒勞三軍,大宴群臣,不知廉恥的康鵬在張魯家裏反客為主,用張魯家的酒肉招待將領並原主人張魯。席間,康鵬舉杯對張魯道:“張將軍,這杯酒是本相敬你的,感謝你懸崖勒馬,使漢中百姓免於刀兵之災,立下莫大功德。”

張魯忙起身還禮,神色黯淡道:“太師過獎,張魯本無割據之心,占據漢中也是在被劉焉逼得走投無路之下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將漢中交還朝廷手中,也是理所應當,太師未責張魯之罪,已是邀之幸。這杯酒,張魯不敢飲。”

張魯這麼不給麵子,康鵬的醜臉馬上就拉下來,正要作,賈詡忙站起來勸解道:“張將軍既不願飲救民之酒,那就請滿飲太師的餞行之酒,明正午,太師將派人保護師去長安居住,正當餞行。”

張魯臉色灰暗,心董卓竟然逼得如此之緊,明日我去那長安,隻怕今生再也沒有踏入漢中的機會了。張魯心中傷感,舉杯哽咽道:“謝太師,謝軍師。”象喝毒藥一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臉上早已老淚縱橫。

康鵬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宴席開始之前,他曾經去文鷺房中,想請她一起來赴宴,借此討好於她,結果換來文鷺的白眼,外加肥臉上的兩記耳光。國色香的大美人看得到吃不到,康鵬本已鬱悶窩火,如今安撫張魯熱臉又貼在冷屁股上,越來越驕橫跋扈的康鵬便忍不住要作了。

“太師,生敬你一杯,慶祝太師順利收複漢中。”賈詡察言觀色知道康鵬心意,怕康鵬控製不住殺了張魯,忙舉杯走到康鵬身邊,乘機低聲道:“太師,為長遠計,現在和不是收拾張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