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蔡府大廳中那些士子大儒越笑越起勁,甚至有人笑得全身軟麻,跌坐在地。康鵬的臉卻越來越青,因為他看到蔡文姬也在捂嘴偷笑,對康鵬來,這可是嘲笑自己,因為華佗就是他封成文華侯的,沒想到華佗竟然吟出這麼有‘文華’的詩來,可真夠給自己‘爭’麵子。
這華佗也明白眾人是在嘲笑自己了,站在那裏尷尬異常,不知什麼好。這時突然有人忍不住站出來,就是衛仲道那個朋友龍義,龍義先朝華佗一抱拳,“敢問這位文華侯,師從何家?治何經典?因何被封為文華侯?”
康鵬頓時火冒三丈,心你子不是揭我短嗎?他是我封的文華侯,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不是蔡美女就在這裏,我剁了你!旁邊的其他人卻替龍義捏了一把汗,敢當麵諷刺董閻王,真是活膩味了。尤其衛仲道更是麵如土色,心你郭嘉瘋了嗎?我讓帶你見董賊的麵已經冒很大的險了,你還敢諷刺他的手下?
郭嘉卻毫無懼色,他以前就已經算定董卓要收買人心,不會在大庭廣眾下胡亂殺人,王允就是個例子,如果董卓不顧惜名聲,早就直接去砍王允的頭,而不用偷偷派刺客去殺,更何況董卓無比迷戀的蔡文姬就在旁邊,自己不管怎麼明嘲暗諷董卓,他都不會當眾動自己一根寒毛。這樣既替慘死的荀家叔侄出了口惡氣,更可探聽觀察董賊反應,找到他的性格缺陷,以便將來之用。
郭嘉又上前踏了一步,“既名文華侯,必然文華出眾,能賜教生否?”
華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喃喃道:“侯學的是扁雀古書,自學的,沒有老師,後來遊學於徐州名士韓杲,算是他的他的掛名的學生,從沒治過經典。”
郭嘉一笑,扭頭對眾人道:“請問各位,有誰聽過這徐州名士韓杲是誰嗎?”眾人苦憋著笑,隻是看到董卓的麵色不善,才沒敢笑出來。這韓杲不過是一個破落士族,連來洛陽參加儒林文會的資格都沒有,想不到他的掛名弟子還敢在大儒麵前顯擺。
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了,“我知道,韓杲是我驅出門外的學生的弟子。”此言一出,眾人再也憋不住,又是一陣大笑。這人是江夏八俊之一的陳翔,字仲麟,他洛陽的親屬在董卓強買士族土地中損失慘重,本就憋著一肚子氣,今再也忍不住了,乘機作出來,掃董卓屬下的麵子。
竹亭四友之一的何康字邇磐也忍不住指桑罵槐了,他的好友衛品三弟衛進慘死在董卓之手,兒女親家在洛陽也受夠董卓的欺壓,早就想泄。他也是賭董卓愛惜名聲不敢在論才大會上殺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文華侯,還不給仲麟兄磕頭?他可是你的祖師爺。”
眾士人儒林見董卓雖然氣得臉色青,卻啞口無言,也猜到董卓愛惜名聲,頓時再無顧忌,平時被董卓折辱的怨氣一起泄出來,矛頭直指華佗,一同起哄,要華佗給陳翔磕頭認師。華佗滿頭大汗,偷看康鵬臉色,見康鵬氣急敗壞的模樣,心中不禁更為慌張。
郭嘉不依不饒,“既然文華侯不肯磕頭認師,那可否賜教我等,文華侯是因何被封侯的?”
華佗擦去頭上冷汗,“侯是因為替太師治好太師的兒媳與愛婿的傷,太師才賞封的……”
仿佛眾士林是約好一般,華佗還沒完,他們便一起大叫道:“九流之術,也敢登大雅之堂?”更有人朝華佗指指點點,隻差沒把手指頭指到華佗鼻子上去。
康鵬重重哼一聲,心老虎不威,你們把我當病貓欺負,今我非教訓你們這些腐儒不可!康鵬正想站起來,這時華佗忽然對郭嘉道:“這位先生,你似乎有隱疾在身,讓侯替你診治如何?”
郭嘉不屑的一拂袖子,“醫者必言無病者有疾,以此欺名盜利!”華佗見他諱疾忌醫,不禁搖頭暗歎,此人難過四十之齡。
“夠了!”康鵬氣得七竅生煙,“你明本相不會用人就行了,不用指桑罵槐!”
見董卓怒,剛才還氣勢洶洶指責華佗的眾人立即軟了,大廳又變得鴉雀無聲,隻剩下康鵬的咆哮聲,“文華侯,你不必自卑,既然本相親自賞封你文華侯,就有本相的道理,你的醫術通神,下何人能比,醫者不是道,乃是正道!”康鵬想起三國中諸葛亮舌戰群儒的句子,“真大賢者,無論出身門士,薑尚曾做渭水垂釣之漁夫,伊尹初始乃是耕田的奴隸,當今聖上的高祖,不過一亭長,而終有下,他們有誰敢不是大賢?相比之下,文華侯,你的出身已經很好了。”
康鵬一席話得眾士林啞口無言,無不震驚失色,不是董卓隻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嗎?可聽他這些話,無不在理,無不讓人心悅誠服。華佗卻激動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心中暗暗誓,那怕董卓叫自己去死,自己也去。
郭嘉也暗自佩服,可嘴上還不服氣,“太師為文華侯大言,可文華侯之才學……”郭嘉歎了口氣,“恐為下儒者所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