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後的一個清晨,一個青衣少女半掩著麵,滿大街的亂撞著,行人被她慌張的模樣驚動,都忍不住上前盤問著是為何事。她眼匡紅紅,抽泣著,道來說自家哥哥昨天早上就沒見到人影。過了一天一夜人還是沒有回來。路人紛紛搖頭,勸解一會就散了。
一天一夜未休,次日街上剛有人些人煙,她便上前每見到一個人都要抓住人家問個不停:“你有沒有見過跟我一塊的那個少年?就這麼高,唇紅齒白的那個?”來人看她滿麵淚痕,努力回想後還是搖搖頭,她放開逮住另一個又問同樣的話話。一連好幾個,都說沒見過。
已經找了好幾天了,從那晚發現他不見開始,眼淚就沒有停過,她是真的慌了,這幾日裏,樓上樓下,旁園、大街都轉了兩圈,花坊也去過了,推開那些硬拉著她進去喝酒的人,跌跌撞撞的跑到近郊,可還是沒有他的身影,她不知道夙回會去哪,那日夙回生病暈倒在林邊的時候,一個麵戴白紗的女子救了他們。她甚至連他們一起來的路都不記得……
天漸漸暗了下來,圍觀她的人們也早已離去,她不知道往哪兒走,客棧裏沒有錢是不能再住的,小山抬頭看天,黑乎乎的,像個大窟窿,什麼都沒有,頓時想起跟夙回在一起的時候有月亮,有星星,有笑聲。
後來,她太累了,就慢慢挪到一小牆角,蹲了下來,以往燦爛的笑臉仿佛被淚水全衝走了,取而代之的一臉的茫然。
她就那麼茫然的看著,不相信就這樣了,低下頭的時候,淚珠順著她細小的臉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咬牙憤恨,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呀,一聲不吭就走了……
她往裏縮著,躲著稀壢的小雨。閉上幹澀的雙眼,陡然間,一塊散著微微紅光的旋瑰玉在她不遠處,一搖一晃。驚覺,她抬起頭來,翩翩衣袂雨風中飄蕩,吊著玉的細紅繩纏繞在月光般透白的指尖上。
兩年後,一袂青影倚在峰角,手握著一塊緋紅色的玉石,朝峰右側張望。
若是以往,肯定是有個白衣女子纖立於此,山風微暖,墨藍的天空,閃耀的星星,美麗的山主姐姐……都怪那幫堂庭人,到人家家裏來坐客還來那麼一大群,害姐姐那麼忙,眼下姐姐隻顧著招待客人,連星星都顧不得陪她看了。
幕然,眼前一瞬間的明亮,是有流星劃過,少女趕緊低頭,還未準備好,流星就已黯淡墜落。
“唉呀,又晚了。”小山皺眉頹然的想,為什麼每次都晚一步。懊惱一陣不由想起姐姐的話。立刻眉開眼笑自言道“每天晚上都有星星從我們家門口過呢。“姐姐以往陪和她一塊看星星的時候總是這樣跟她說。
小山扶著那緋紅的旋瑰玉,罵道:“明知旋瑰玉能吸嗜鳳凰族人的法力,堂庭人還送了這麼一大箱來,可見沒安什麼好心。“也幸好姐姐推托的極巧。不過這塊玉,她怎麼這麼舍不得放手呢。
那是姐姐將她領回來的半年後,某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她懶懶的曬著太陽,聽紅溪講灌湘的故事呢,說著說著竟說到山主身上那塊玉了。紅溪跟她說這玉不吉。小山詫異問:“為什麼呀,多美麗的玉石呀,泛著的光都是紅色的呢,玉石內紋路更是清晰可見,一條條紅色絲線毫不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