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偷命賊,抓偷命賊!”帥哥拚命地叫喊。
無我沿著船上橫欄護住的甬道拚命地向前逃竄,一路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前麵不遠就是野澤太郞和野澤芳子同住的房間。
當無我逃過這間房時,他從房間敞開的不避世俗眼光的窗口看見了讓他足以停止下來的一幕,隨後,帥哥追上來,也停止下來,不由自主地打量房間裏的情形。
房間裏放置著一盆梅花,那是野澤芳子的母親梅韻生前最喜歡的梅花,梅花的蓓蕾已綻開,幽香襲人。
野澤芳子被野澤太郞綁在一根柱子上,身體被剝得原形畢露,一覽無餘,她的皮膚像澆上了月光和乳汁,白嫩、明潔而甜潤,身上被繩索勒出了青紫暗紅,熠射著痛苦並快樂著的光彩。
野澤太郞就站在野澤芳子麵前。
他揮動皮鞭,抽打著野澤芳子,他的身體毫無服飾的遮攔,野蠻地裸露著,胸膛的肌肉飽滿、堅實、紅亮,血液過分充脹,他的雙眼像炭火,本屬於夜幕下的男女之間的情欲衝出了眼眶,這種情欲在野澤太郞身上燃放出邪惡之火。
船艙外,海潮洶湧澎湖,發出歇斯底裏的嘶叫,像一匹饑渴而高度興奮的野狼張開了尖嘴,嘶咬著嶙峋的荒涼的黑色礁石,一排一排地衝激著沙灘,留下無數痛哭的大笑的白色泡沫。
怒潮在詛咒著房間裏的一幅病態獸行圖。
野澤太郞掄起皮鞭,啪啪啪啪,一下一下地抽打著野澤芳子,野澤芳子身上刻著一條條血痕,血跡斑斑,慘不忍睹,她痛哭著,又在大笑著。
船艙外的海浪聲更大了。
野澤太郞哈哈大笑,他打累了,手也痛了,他的眼光掃射著野澤芳子身上的每一部位,劫掠著她身體的秘密。
野澤芳子的雙眼流下淚水,痛苦而又充滿渴望。
野澤太郞忽然放下皮鞭,撲了上去……他像暴雨,襲擊著野花般的野澤芳子,獲取一陣陣最原始的對身體需求的滿足。
也許過於狂暴的動作驚動了房間裏的那盆梅花,盆中那株梅花全部凋零,一瓣瓣落紅猶如一滴滴交織著複雜情感的紅淚。
房間裏,野澤太郞喘著粗氣,對野澤芳子說:“當年,令母殺死家父,我就是要報複你,我就是要報複你。”
野澤芳子的身子掠過了一陣痛苦與歡愉,她嬌喘著:“家母與令尊的恩怨已了,我們是我們,跟他們無關,你要打就打。”
野澤太郞說:“好,好,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不,不,我要你,我要你。”
說著,他加大了動作。
野澤芳子被一陣歡愛的浪潮淹沒了,急切地叫喊:“我也要,我也要……”
這時,大海已像一鍋沸水,潮水喧鬧著、激蕩著、翻騰著、衝激著野澤太郞的樓船。船身在搖搖晃晃,那梅花已凋零的花盆砰地一聲摔碎在地上。
受傷的扭曲的花枝遺落在地上。
無我像木樁,釘在野澤太郞的房間的窗外,久久觀看這一幕,目光被膠住了,離不開房間半分,腳步再也挪不動,呼吸緊促,心跳加速,血液沸騰。
帥哥看得更是癡癡呆呆,他完全忘記了去擒拿無我的事情。
無我和帥哥都被房間裏演示的畸行畸情所俘獲了。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怔立在窗口,窗內的情形像遠古的呼喚,像千年的期盼,勾引起他們最本真的生理渴望,他們的身體仿佛點燃了生理需求的大火。
噗通,帥哥跳進海裏。
噗通,無物跳進海裏。
隨著兩聲噗通,海水騰起兩朵黑暗的浪花,淹沒了兩具被生理需求燃燒得不能自抑的身體,火與水在激烈爭戰。
是火燒幹水,還是水澆滅火呢?身體在水中掙紮,掙紮,不回答。
天地也不回答。
就在無我和帥哥噗通落水時,餘鷹正巧獨自穿過野澤太郞的房間旁的甬道,他首先看到無我和帥哥在海水裏一沉一浮地掙紮,其次不經意地從窗口瞥見了野澤太郞正抱著野澤芳子,兩人共赴巫山雲雨夢,令他驚奇的是野澤芳子的身上留著一道道鮮明的慘酷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