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命說:“最奇怪的是屈月仙好像對自己殺死謝忠告事先就穩操勝券,她為什麼不捫心自問,假如自己失敗了,她叫程石或趙森林偽造書信還有什麼意義?”
餘鷹說:“她事先已作好了充分的準備,一定能在宴會上殺死謝忠告。”
許命問:“你想過沒有,她為什麼如此自信?”
餘鷹說:“因為她有幫手,幫手就是葉飄然。”
許命說:“對,在謝忠告用魚叉刺傷屈月仙時,葉飄然在屈月仙背後提醒她如何運用鐵布衫的功夫保護自己,我想,如果真到了謝忠告差不多要殺死屈月仙的時候,葉飄然一定會出手偷襲謝忠告,總之,謝忠告這次是死定了。”
餘鷹說:“如此看來,這場宴會是葉飄然事先專為謝忠告設置的死亡宴。”
許命說:“還有一點,屈月仙派弟子潛伏在鯊魚的肚皮底下殺死了謝忠告的兒子謝良,屈月仙的弟子如何有潛伏在魚腹下的本領?”
餘鷹說:“的確,一般的武林中人不具有潛伏在魚腹下的本領,除非這些人會馴服鯊魚。”
許命說:“能馴服鯊魚的人與葉飄然有關。”
餘鷹說:“又是葉飄然。”
許命說:“你還記不記得葉飄然和屈月仙在船頭欄杆上行魚水之歡的事,他們早已是一對野鴛鴦,所以葉飄然要幫助她,他至少幫她做了兩件事,首先幫她派人潛伏在魚腹下殺死了謝忠告的兒子,然後再邀請謝忠告來赴這場死亡宴。”
餘鷹連連點頭:“沒想到事情這麼複雜?”
許命說:“葉飄然顯然不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他背後一定有他的主人,很可能有龐大的組織在支撐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隨時能調動人手。”
餘鷹說:“是不是1040組織?”
許命說:“目前還不能定論。畢竟我對這一組織知之甚少。”
餘鷹又問:“屈月仙收買程石和趙森林偽裝書信,霸占飛舟寨,是不是也是葉飄然的主意?”
許命說:“葉飄然和屈月仙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做兩家事。”
餘鷹忽然笑了:“你怎麼知道他們是一家人,他們可能隻是貌合神離,苟且偷-歡,暫時相互利用,以後就相互殺戮了,這也未嚐不可能。”
許命說:“極是,極是。”
餘鷹說:“可惜你所說的一切都隻是你的猜想,到底合不合實情,還很難證實。”
許命:“猜想是破案的靈魂。”
餘鷹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最好去問問葉飄然本人,去找他核實一下。”
許命說:“你怎麼不去問問他?”
餘鷹說:“我想,他不但不會告訴我,還會跟我打架,即便不跟我打架,起碼也會羞辱我一番。”
許命說:“但他卻會告訴我。”
餘鷹說:“那你還不快快去實地訪問他。”
許命說:“很遺憾,他告訴我的一定全是謊言。”
餘鷹說:“問,是愚蠢;不問,是智慧。”
許命說:“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說傻話?”
餘鷹說:“難道說傻話也犯法?”
許命大笑:“說傻話不犯法,但會被人笑話。你若不怕被笑話,什麼傻話都可以說。”
餘鷹說:“走傻子之路,讓聰明人去笑吧。俺有何懼哉?”
許命知道這是餘鷹撒嬌似地跟自己開玩笑,他再次笑了,笑得很開心。
海上有幾隻小船揚起了風帆,向遠方航行,一隻海鷗像一團渾圓的白雪,追隨著白帆自由飛翔。
一點白光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