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湛奇道:“我又不是你們謝家的人,為什麼老祖宗要操心我的婚事?哦,所以找我外祖來,是想——”凝神想了一會兒,“是想我嫁給謝家的小郎君?”
“應該是吧。”
路湛輕蔑一笑,“你們謝家的小郎君,從你而下,我一個也瞧不上。”轉身走了。
謝靈昉被堵得不行,鬱悶道:“小女子這般聰明,真是個禍害!”
那人笑道:“要不是聰明,怎麼會被謝老夫人看中?不妨事,既然聰明,就不會壞事。”
“倒不是怕她壞事。”謝靈昉苦笑:“她剛對我態度好一些,這會兒隻怕又要恨得我要死了。”
路湛回了偏院,鬱氣難平,恨不得砸個乒乒乓乓以消心頭怨氣。但又知道真不能如此任性,憋成內傷。便喚了青梅來,惡狠狠點了許多菜色,誓要化憤懣為食量了。
青梅頭一次見她如此刁鑽難纏,嚇了一跳,偷偷把她點的菜拿給李鯉討主意。李鯉見了菜單,也隻能苦笑,“這是受了多大的氣?罷了,你拿錢去大廚房,把這些食材拿過來,交給如畫,讓她好好做一桌菜。”
青梅拿了錢去了。
除了食物,路湛又想了很多點子來折騰,一時鬧得李鯉小院人仰馬翻。李鯉不免要埋怨丈夫,“你到底怎麼跟她說的?瞧她氣得那樣!你的聰明伶俐呢?”
謝靈昉苦笑,“脾氣是大了點。唉,這還好,不鬧大,隻是鬧點小情緒,已經算是很懂事了。不妨不妨,娘子這幾日受累些,等過了這幾日,她也該消氣了。”
“你們鬥法,偏偏要拿我做筏子!”李鯉也要翻白眼了。
“是我錯,娘子莫惱了。”
又過幾日,路湛也沒有新花樣折騰了。謝靈昉便帶她和假冒外祖去見了謝老太太。
路湛行了禮,便被謝老太太打發出去。丫鬟領她到了老太太房裏,她無聊到隻能繡花了。中午老太太又留她吃午飯,吃過午飯叫丫鬟送她回去。
謝靈昉與李鯉都在等她。
“老太太今日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吃了飯,問我前幾日的菜譜裏幾樣菜怎麼做好吃些。”謝老太太知道她發脾氣找事,又不奇怪。
謝靈昉與李鯉對視了一眼。
“老祖宗要見你外祖,是為了你的婚事。”
“嗯。那今日可定了?”
“哪有這般容易?”
“那他們今天到底談了些什麼?”
“你外祖,”謝靈昉一笑,“說外孫女的婚事可以全憑老祖宗做主,想來謝家的小郎君都是極好的。當然,話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得說的婉轉。”
路湛一撇嘴,“我知道了。沒事我先回去了。”這個意思,就是要她外祖來簽一個同意書,以後路湛的婚事他不操心了。
又想了一下,“這一陣子又找大夫來給我診脈,是老太太想知道我身子骨到底好不好嗎?”
李鯉點頭。
“我本也沒病,是你們要我病的。我早說了,你們多此一舉。下次有事,不妨先問問我的意思,要叫我配合,實在是很容易的。”